在绿光里左冲右突,想脱身而出,只是不管它怎么发疯样地努力,只要碰到绿芒,黑色烟雾就被吞噬贻尽。 张恕忍着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的虚弱感,一直到看不见黑云,才松了口气。 他把所有青气都注入了指环里,不知道能挡多久——凭他这点不能看的本事,能拦住对方一会,逃出来就行了,根本不可能解决对方,这点自知之明,张恕还是有的。 不过,体内恢复空空如也的状况,连云鸠放进去的那一小团灰气也不见了,可能在刚刚也送到了指环里去,如果云鸠不在此帮他,不知道他想要得回今天损失的修为需要多少年? 而且张恕还有觉得不妥的地方:为什么身上越来越麻痹,连眼里看见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老谢……” 谢高文念:“没来了!没来了!那个东西没追来了!” 乱跳的心脏刚刚掉回原位,谢高文被副驾位置上亮起的白光吓了一跳,差点撞到路边房子上,等他打回方向盘停下车时,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张恕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谢高文摸到座位上,明明还有张恕的体温,可是张恕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张恕倒在地上,地上有几道亮光,随着他眨巴几下眼睛的功夫黯淡下去,然后一个小瓶子滚到面前。 “取一颗吃下去。” 没听过的陌生嗓音,夹着低沉的鼻音这么说着。 张恕直觉之下问:“云鸠?” 刚刚他还在越野车上,可现在手下摸着的却是青石的地面,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模糊。 “你可以不吃,等着肉身溃散吧!” 张恕模糊的眼前,有一个白色的人影走过。 “云鸠?你是云鸠?” 人影走不见了,张恕摸了摸先前小瓶子的位置,拿到手里打开,倒出一粒东西。 他眼睛越来越花,连手里的那颗东西是圆是扁都看不清。 麻痹感越来越强烈,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一丝感觉了,连着手臂和脖子也开始吃力。 张恕只好吞了这颗不明物,颓然倒在坚硬的青石面上。 好久后,丹田升起一股暖流,循大周天慢慢地让张恕恢复了全身的知觉。 张恕睁开眼睛,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看清楚了周围环境。 青石地面,不知什么的墙面,总之不是石灰,墙边有几根花叶型的灯柱,上头托着几个散发出白光的圆球,光线柔和。 除此之外,张恕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他扭了扭脖子,转向别的方向,先看到一条白色的衣带,顺着看过去,张恕愣了。 第十六章 就在离他几步外,盘膝坐着一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人,从头到脚一身古代人的扮相,交领斜襟,阔袖宽衫,发髻高结,别着一根木头簪子,十指纤长,捏了一个好像有什么意义的指诀,唇如寒露,鼻如青峰,眉睫似雾霭山岚,色浅而清,却凝出不容人小觑的力度。 一个人,竟可以长得像画。 一个男人,竟可以这样让人惊艳! 张恕有看到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降临的错觉。 这个人张开了眼眸,和张恕视线相撞,歪了好看之极的嘴角,吐出一句话:“蠢如猪狗!怎会化了全身灵气与人搏命?对方即使因你受伤,不能再来滋扰,你自己也离死不远矣!” …… 张恕收回前言,个性太差的话,美人也会青面獠牙看不下去的。 “云鸠……那个说他叫墨虺的……蛇魔?怎么会盯着我不放?” 张恕坐起来,挂在背后的背包掉到地上,没拉紧拉链,从里边滚出一瓶棉签,咕噜噜地滚到云鸠脚边。 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