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建筑上,告诉那些曾经鄙夷过轻视过我的人,穷人的家的小孩照样可以出头,谁都不比谁高贵, 苟活到游戏终结时, 才是真的赢家。为了这个目标, 我付出了很多东西, 时间、颜面还有自尊,但同时也得到了很多。现在,我离它们依然遥远, 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离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了……”她梦呓般地自语。 “你天资聪慧,又愿意努力,上天不会辜负勤奋刻苦的人。”陈文轩语气真诚道。 从上中学那会儿,他就知道,这是个非常要强的姑娘。 哪怕她啃着冷硬的干馒头,就着5毛一片的辣条、穿着不知道哪个姐姐淘汰下来的衣服,但她骨子里矜持高傲。 在整个年级里,她家庭条件最差,但却学习最好。 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次日却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教室里。 唐卡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费,所以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回家还要做农活、干家务。 在食堂里,她很少点菜,米饭配上自制的辣椒酱,就着一杯白开水,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生理期来了,她连卫生巾都没有钱买,只好用便宜的卫生纸叠起来,一摞摞地塞在口袋里。 有时候不小心出了意外,她就把校服脱下来系着腰上,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离开。 每次交书本杂费时,她都会显得很尴尬,总是等到老师催了又催、念了又念之后,才带着一堆零钞上交。 放学回家时,她总是喜欢走路,因为会经常冷不丁发现惊喜,偶尔捡个玻璃瓶或者破旧的书本纸箱子内的东西,存起来将来都能换成钱。 别人扔掉的旧毛衣,她也能拿回去洗洗,把线拆下来织成手套或袜子。 她捡破烂儿时,很少在意别人的目光,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每次陈文轩看到她,心口都会抽疼。 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活的人,永远不会懂贫穷有多致命。 没有希望、没有光,日子总是阴暗而压抑。 但她却总是很乐观,笑眯眯的,不惧任何流言蜚语。 “我将来,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这样,我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她说。 “你想要什么生活?”陈文轩问。 记得当时唐卡明显愣了一下,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过现在这种日子。” 十三岁的她,声音迷茫而坚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九年。 她二十二岁,在燕京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账户里也存了一笔钱,事业上有贵人相助,如今活得有声有色,足以秒杀99%的同龄人。 但是,陈文轩依旧很心疼她。 因为少时没有享受过哪怕一次物质上的满足,导致她野心勃勃、视钱如命,还在努力追求人上人的生活…… 在这一刻,陈文轩特别想说:够了唐卡,你已经得到很多东西了,停下脚步歇歇吧,在最美的年华享受下生活的乐趣、品尝下爱情的甜蜜……以后的路,就交给我努力吧,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争取! 但是当他看着唐卡那张脸、那双眼睛,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如今缺的不是钱、而是被生活磨砺掉的那份尊严。 钞票可以换很多东西,却无法弥补她被歧视、嘲讽、羞辱、绝望的那些痛苦。 所以,她并不需要仰仗依赖任何人来让生活富足安定。 而是想通过努力打拼,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向命运讨回来。 所以,就这个时候,让她停下无疑是泼冷水。 陈文轩懂她,至少,比肖也更懂她。 “好了,咱们已经欣赏过了,我也明白你的雄心壮志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感慨、筹划人生大计,而是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进来好好规划一下安广厦的未来!贺飞鸿他们这会儿,肯定已经知道月亮湾的事了,对方暂时没有动静,不代表以后不会搞小动作,安广厦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折腾……”陈文轩说。 “啊,你说特价对!方若溪搞了几次都没得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唐卡突然不迷茫了,她像大梦初醒般,重新燃起了斗志。 但是身体,依然无法跟酒精抗争。 “我叫个车吧!”陈文轩说。 “好的。”唐卡温顺点头。 陈文轩笑笑,还没有抬手,有辆车已经停在他们身边。 车上坐的是个眉目狭长气质清冷的男人,他推开车门,注视着唐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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