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似的消影无踪——不会是沈朝把人家打了吧? 她正要问一句,解云就已经重重地哼了声,愤愤地甩袖走了。 沈晚照一脸懵逼地去找沈朝问话,没想到他先黑了脸:“这小子找你去告状了?” 沈晚照正色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没什么告状不告状的,你打了人家还不许人家过来讲理了?” 沈朝冤枉死了:“我哪里打他了,是他自己张狂太过,被余二设套给收拾了,当时我不过跟他斗了几句嘴,他就以为是我做的,我找谁讲理去啊。” 沈晚照怔了怔:“你说真的?” 沈朝道:“我骗你做什么。” 他越想越是皱眉,一扭身去找解云理论,但不知道理论的结果是什么,反正他是红着脸面带惊恐地跑了出来——没想到没过两天,解云的寡母带着解云上门来讨要说法了。 正好沈晚照过来给沈岑风两口子送补品,见着解家母女俩气势汹汹,忙劝和道:“解夫人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气。” 解夫人看着四十岁上下,面相很是俏丽泼辣,但也不是那种全然不讲理的,一味泼妇骂街状,闻言竟安静也坐了下来,把解云的袖子拉开给沈岑风,就见上面好大一块青紫。 她板着脸硬邦邦地道:“我们家门第虽不如贵府,但都是同为父母的,令公子把我儿打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总得过来讨要个说法吧。” 解云是遗腹子,还没出生他爹就病逝了,解家又是大族,里里外外事情不少,解夫人这姿态玉瑶郡主倒是很能理解,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强硬些,母子俩早就给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沈岑风和玉瑶郡主虽然瞧不得儿女受人欺负,但也不是不讲理只知袒护的,闻言立刻沉了脸,转向沈朝道:“解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沈晚照想到沈朝的解释,正要说话,就见沈朝冲她摆摆手,低头拱手道:“是儿子的不是,不慎伤了解云,让爹娘为我操心,让解夫人为……儿子担忧,我在这里任打任罚,令公子的医药费我也会承担的。” 解夫人本来已经是要骂人的架势,见这少年知礼,怎么也不像是打人骂狗的,心里倒有些疑惑,转头看了解云一眼,满腹的话被堵了回去,顿了会儿才道:“沈公子既知道错了,我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你想想清楚,我们家阿云成绩虽不如你,但也是爹生父母养的……” 解云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一言未发,听到那句‘我们家阿云成绩不如你’的时候,汪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沈晚照:“……”不亏是学霸,这关注点…… 解夫人嫌儿子哭哭啼啼的,又扭头说了他几句,见沈岑风两口子诚恳道过谦,又请了太医来看,她心情总算好了些,拉着儿子回去了。 沈晚照舒了口气,把沈朝撞了撞道:“你不是说不是你让人干的吗?怎么又忍下了,当时别是在哄我吧?” 沈朝冲她翻了个白眼,又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解云是个女的,所以她才走读没有住校,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跟小女子计较,冤枉就冤枉吧。” 沈晚照给吓懵逼了:“啥玩意??” 沈朝脸上又有些不自在,摆摆手压低声音道:“听说她爹死了他们家有个族叔想侵吞他爹留下的家产,她娘迫于无奈才谎称她是儿子,想等她考取功名了再把身份改过来,到时候有了官身,也不用怕谁了。” 艾玛这剧情复杂的,都能写一本小说了。 沈晚照扶额摇了摇头:“算了,别人家的事儿咱们也管不了,你还是准备准备结业典仪吧。” 她又摸着下巴琢磨:“你说我穿什么衣裳好看呢?” 沈朝斜眼:“你别想了,谢师说了要统一穿学服的,你还想穿什么?” 沈晚照:“……” 结业的典仪在冬假之后,本来应该冷清下来的书院却显得更加热闹,就是首辅和次辅都抽空过来准备着,太子一听说爱豆要过来,也颠颠儿地跑来(凑)帮(热)忙(闹)。 沈晚照既是书院的辅师,又是要结业的学生,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帮忙,但是这时候太子在就很烦人了,比如她让人把盆景两边对齐摆好,太子非要插一句:“孤觉得对齐不好看,倒是不如摆一边空一边,反而有野趣。” 沈晚照:“……”尼玛,太子拉低了整个皇室的审美水平啊。 她当面听了,背后重新叫花匠把盆景整整齐齐摆好。 再比如她要挂一副孔子像,太子又大摇其头:“每所书院都挂孔子像,咱们山河书院也挂,不觉着太过庸俗了吗?” 沈晚照:“……”你一个书院不挂孔子像挂佛像吗吗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