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直到江夫人面露讶异,她才道:“我也是第一回 遇见这种事,想向夫人请教请教。” 请教什么的只是个托词,关键是要江夫人知道这事儿,她静默半晌:“这到底是王妃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参合呢?” 沈琼楼笑看了眼江如月,只道:“我拿夫人当亲姐妹的。” 江夫人虽然不大想参合豫王府的事,但是她一开始对殷怀俭很是满意,若来闹事的人是假的,她也不想因此误会了世子,若是真的,本来有眉目的亲事退了也算有个说法,成不成都有个准话了。 她思量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就请王妃带路吧。” 来王府门口闹事的一家人已经被制住捆在偏院里,几个汉子生的都粗手大脚一副憨厚相,那女子皮色发黑,但容貌很是不错,此时双眼发红,泪水盈眶,形容楚楚,这一家子瞧着都像是正经庄户人家出来的,不大像是那等惫懒泼皮的。 要说最懵逼的还是殷怀俭,他本来正在送客呢,管事突然冲过来告诉他,少爷你原来收用过一个通房找上门来了,他听的云里雾里,急匆匆到了偏院,就见自己父王母妃面沉如水,江家母女面无表情,闹上门来的人家哭天抢地。 ——他算是明白了啥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秀兰一见他就十分琼瑶地抽泣道:“公子……你把我忘了么?” 殷怀俭:“……你哪位?” 虽然他没有江如月的脸盲症,但是事情过了将近一年,他也不可能记得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村里姑娘。 秀兰不说话,哭的摧心捶肝,豫王眯了眯眼,把玉麒麟扔在他脚边:“孽障,瞧瞧你干的好事。” 他瞥了眼秀兰:“这位姑娘说你在农科的时候收用了她,还说过几日回到京里要给她个名分,没想到左等右等却不见你来,只得拿着你的贴身信物寻到京里,可有此事啊?” 秀兰重重点头,哭的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正是如此,公子,我等的你好苦啊……你这就把我给忘了吗?” 殷怀俭现在的感觉简直是莫名其妙:“这也太荒唐了,我是去过徐家庄不假,但当时是为了农科去的,何时收用过你?我连你的长相都没记住过呢。“ 秀兰以袖遮面:“是公子身边的花红柳绿太多迷了眼,所以不记得我了吧?” 沈琼楼在一边本来静默着,这是忽然插话道:“既然你说我儿收用了你,那就请嬷嬷验身看看吧。” 秀兰一怔,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喜意,低头佯装羞涩地点了点,沈琼楼就命嬷嬷把她领下去了,两柱香的功夫已过,嬷嬷又把人原样领上来,冲着她轻轻摇头。 屋里的气氛登时沉凝起来,殷怀俭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欲呵斥,就见豫王不知道从哪里取了根马鞭过来,缓缓在手心里敲打着,闷响仿佛点在人心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子不教父之过,你做下如此丑事,看来还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导好啊!” 殷怀俭脾气也犯起来了,梗着脖子道:“儿子问心无愧,父王要是不信,只管责罚就是了!” 沈琼楼见他是要动手的样子,觉得此事疑点颇多,正要相劝,就见豫王冲她轻轻摆手,一鞭子已经挞在殷怀俭背上,他身子晃了晃,仍旧直直地站稳了。 江夫人不动声色,倒是江如月觉得豫王有些过了,毕竟事儿还没弄清楚呢不是?她见那一鞭子抽的快准狠,忍不住呲了呲牙,见豫王把鞭子交到下人手里,好像还要再打,忙道:“我相信世子为人,断不会做出此事的。” 虽然豫王和江家在议亲,但她这时候插言也不妥当,众人一静,都转头看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道:“豫王明鉴,这事疑点重重,还是得弄清楚了再说怎么办,一味打骂也不是办法。,再说世子是您的儿子,他的品性您总比我了解。” 殷怀俭定定地瞧着她,眼中显出琉璃一样的浮光来。 江夫人把她拽了拽:“小女被我惯坏了,什么都往外说,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豫王笑了笑:“那我就听江姑娘一言。”他转向殷怀俭道:“孽障,你有什么想说的?” 殷怀俭思路已经理的差不多了,沉默片刻,又瞧了会儿江如月,这才转向秀兰,淡淡道:“我记得农科是去年仲秋的事儿,你既然说我收用了你,又许了你名分,你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秀兰一怔,低声道:“我们庄子到京城路远,我又……” 殷怀俭挑了挑眉:“路远?且不说徐家庄本就在京城周边,再远的路你也不至于走一年吧?” 秀兰也不是反侦察的人才,被问的神情慌乱,低头打算用哭哭啼啼换取时间。 他也不理,说完又转向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