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姓甚名谁!” 沈晚照听他解释完才明白,任家原本是走官商勾结路线的盐商,后来子弟有出息的才转入了仕途,虽然权势是跟上了,心态却没跟上,盐商一朝为官难免得意忘形,对门下的子弟品行也疏于教导,所谓暴发户说的大抵就是这种人家。 远的不说,就说沈家和余家,哪个不比任家显贵?可子弟绝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温重光垂眼笑了笑,宽慰沈岑风道:“不过一盐商起家的暴发人家,既自寻死路做下这等事儿,顷刻之间就能将他们家打回原样。” 沈岑风正要点头,忽然就听下人报道:“老爷夫人,任家的老爷投了帖子过来,说是要见您呢。” 沈岑风虽然见到女婿时常别别扭扭的,但大事儿上也不是意气用事之辈:“让他进来吧。” 任大人没带女眷,所以玉瑶郡主和沈晚照也不好待客,留下翁婿两个在正厅,两人躲在后面的小间偷听。 任到山转眼便带到,主动行礼道:“沈侍郎。” 他又转向温重光,见他仪表如天人,先是一愣,目露疑惑,却没有主动问他身份,他才调任来京中没几天,一应事宜正在交接,还没开始正式上朝,更不认识内阁中人。 沈岑风笑着命下人上茶:“任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任到山叹了口气:“侍郎是爽快人,我也不瞒侍郎了,前些日子我三弟和贵府族人闹了些不愉快,那个孽障我已经去信责骂过他了,今日来便是想侍郎道歉的。” 他自来知道这个亲弟不省心,所以自己明明在吏部有人脉,却还是只把他弄到一个偏僻县城当县令,就是怕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惹着了,让他这个亲哥上赶着擦屁股。 沈岑风眼睛眯了眯,温重光笑吟吟地重复:“闹了些不愉快?令弟就是这么跟大人说的?” 其实他弟的语焉不详,只说无意中得罪了沈家远亲,他自然知道没这么简单,却也懒得多问,不过是隔了四五代的远亲,再说又都是山野村民,官场上行走利字大于天,他就不信沈家肯费心为这么一户人家出头。 他又忍不住瞧了温重光一眼,才点头道:“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他见沈岑风冷笑不语,显然是要出些血本的,思忖片刻,把早就想好的条件说了出来:“我愿意代愚弟双倍赔偿贵府远亲的所有损失,还有……” 他略一踌躇,还是道:“听说贵府远亲有两位姑娘尚未婚配,我正好有一儿子,排行第三,人品才貌都是不差的,若是侍郎愿意,我可以许婚给这两位姑娘中的任意一个。” 他自认是正儿八经官宦人家,要不是嫡亲的三弟作妖生事,得罪了沈家,他是绝不会聘娶一个乡下土妞给自己儿子当老婆的,但如今情势摆在哪儿,他不稍稍低头也不行,毕竟错在自家,得出点血让沈家满意。 哎,罢了罢了,他们家老三不过一个庶子,舍了就舍了吧,大不了以后再家产上多贴补些。 他说完自觉很有诚意,微微抬头看着沈岑风。 沈岑风差点要笑出来,淡淡道:“婚嫁之事暂且不论,我也做不了主,大人以为……两倍的赔偿,就能换我堂兄家里上下三条人命?” 任到山一惊,暗骂自己三弟语焉不详的,害他如今在沈家没话说,不过他到底是在官场里混迹多年的老油子里,一惊之后镇定下来:“人命?沈侍郎可不要妄言,我那三弟身为一县的父母官,为人最是勤恳本分,怎么会弄出人命来呢?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他说着说着渐渐镇定下来:“侍郎和那房远亲也多年没有来往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侍郎还是谨慎性好。” 沈岑风脸色又冷了下来,不过他自己不说话,只把温重光瞧了眼。 后者脸上笑意更深,声音温雅:“既然任大人说要诚心补偿,那我们也说一句,除了令弟的项上人头,旁的我们一概不要。” 第117章 沈晚照在里间先听他说要许婚事的事儿,与玉瑶郡主嗤笑道:“真当他们家是香饽饽啊,姑娘家都要上赶着去嫁给他们家晚辈?我看能有任县令那样的子弟,其他晚辈定也是狼心狗肺的。” 她听完又听温重光回话,笑道:“就该这么回,噎不死他!” 任到山见着青年样貌绝好,谈吐又温雅,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样毒辣的狂言,任他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这口气,腾的起身:“岂有此理,你沈家欺人太甚,口口声声要取我家人性命,真当我任家无人不成?!” 其实如今沈家和任家的情形正相反,沈家圣宠正盛,但是家里人出任的都是闲差,并无多少实权,任家虽然是才发迹的,族中子弟官位也都不算太高,手里却都是多多少少有权柄的。 温重光本想把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来,没想到这时候沈岑风却突然开了口,没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