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郡主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安安心心布置起宴席来,她着意弄的热闹,取个好彩头,众人吃完饭又听戏,还请了京中最有名的戏法班子来表演,府里热闹非凡。 到了宴席快散的时候,玉瑶郡主对小两口道:“明日就是中秋,左右你们还是要过来的,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省得两头跑了。” 沈晚照迟疑着看了眼温重光:“我倒是没事儿,就怕重光他明天有事……” 他道:“就算有事,也是要推了陪岳父岳母的。” 玉瑶郡主给他哄得一乐。其实女子出嫁之后不好三天两头回娘家,就怕夫家有人闲言碎语,不过温重光上无父母,下无亲族,就没这么多讲究了。 待众人送过客,玉瑶郡主正要吩咐两人歇下,就听外院的管事来报:“二位夫人,屋外站着三位女子,说是堂太爷那边过来的人,您要不要请进来见见?” 这时候大伯母宋氏也在帮着归置着意什么的,妯娌两个心里一惊,闻言对视一眼,宋氏谨慎些,先问道:“是怎样的三人?” 管事叹了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我看鞋子都快走破了,一来到咱们府上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为首的那位妇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小的劝都劝不住,一家子形容凄慌,很是可怜。” 幸好沈家家风严谨,要是搁在别处下人略跋扈些的,见到这号人只以为是打抽丰的,进都不会让进来的。 宋氏面上有些为难,想了想吩咐道:“你先把人请进来,再找个人告诉太夫人,看看祖母她怎么定夺。” 管事应了个是之后就退下了。 没多久太夫人就传来信儿,太夫人让直接把人带过去,还让家里人都过去一趟,众人见老夫人这般郑重,都不敢怠慢,当即就赶了过去。 刚进到太夫人院子就听见哀戚的哭声,似是饱含了无尽苦难,一进去就见三个女子跪在太夫人面前,三人俱都是蓬头垢面看不清脸,形容狼狈可怜,为首的妇人哭的尤其哀戚,似是无尽的伤悲。 今日是沈晚照的回门礼,原是个喜庆的日子,有人在自家府门口嚎啕大哭很是触霉头,玉瑶郡主心里还有点不愉,只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见到这三人模样把那点不愉尽数化为了同情。 沈太夫人也面露伤感,低声劝慰道:“良哥儿媳妇可别再哭了,先去洗漱洗漱,换身衣裳用点东西,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大喜大悲最容易伤身,你还有两个闺女呢,为着她们你也得保养好身子不是?” 她说完又对着宋氏和玉瑶郡主介绍道:“这是你们堂兄沈良才的娘子,是你们堂嫂,姓张的,底下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沈婉,一个叫沈乔,齿序比阿晚阿早大些,你们都过来见见吧。” 宋氏和玉瑶郡主忙过去把母女三人搀扶起来,又相互见了礼,亲自带着几人下去洗漱了。 这母女三人不收拾瞧着都是面黄肌瘦,等梳洗停当,换了身家常衣裳,就连沈晚照都吃惊起来。 要说这位堂伯母和沈婉倒还罢了,虽然异常俏丽秀美,但站在沈乔身边却也黯然失色了。 沈乔之美,不光是五官出众,更是美在妖丽无双的气韵,美的富有冲击性,像是姹紫嫣红中开的最妖美的芍药,让人一见难忘,偏生眉眼清正,甚至还带了几分煞气,不光貌美,这气质也让人见之忘俗,就是沈晚照自认是个美人,也不敢说一定就比这位堂姐好看,就算比她好看,也未必就比她夺目。 沈家人也是见惯美人的,见到这位沈乔姑娘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愣。 她似是被人打量习惯了,沉默不言,只安安静静地守在母亲和长姐身后,如磐石般安稳坚毅。 沈太夫人首先回过神来:“看看厨下有什么吃食,端上来吧。” 张氏生怕麻烦,忙要推拒,宋氏就已经反应极快地道:“正巧厨下怕您晚上饿,特特准备了红枣粥还有些好克化的点心,我这就让人端上来。 张氏听说不麻烦,再加上母女三人实在是饿的狠了,便感激道:“多谢堂弟妹了。” 玉瑶郡主亲手扶她坐下:“这些客气的话嫂嫂再不要说了,当初太爷爷和我们祖母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咱们本该亲如一家的,只是这些年没联络才疏远了,嫂嫂只当这里是自己家。” 张氏笑了笑,笑容里却有许多愁绪。 按说她们母女三人途中遇到二逼周的帮忙,又是送钱又是派遣护卫,原也不必如此狼狈,只是二逼周不会做事儿,哪怕是自家的护卫呢,额外做事儿也得给赏钱,更何况这些人只是在京里临时买的,忠心度本就不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