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急着娶妻了。” 沈家有个旁支家里也算富裕,他们家的小公子到了年纪就是不娶妻,死都不娶,整日的寻花问柳纳妾收通房,怕娶了老婆管的太严,他没法子风流快过,这事儿传到侯府大家都很是唾弃了一番,若温重光也是这样的人,她就得考虑保持距离了。 他顿了下,又轻笑一声“也就是进了书院过的方才好些,我上无高堂,下无得力的亲族,居无定所,曾经落破潦倒,哪个好人家肯把姑娘嫁给我?更别提纳妾了,便是纳得起我也养不起。“ 沈晚照才知道他父母双亡,还以为戳到他的痛处了,忙放下东西道歉道:“我随意胡诌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当真,你这样出众的人才,日后要是科考有了功名,必能娶得贤妻。” 上无高堂的男女确实难寻一门好亲,当然本身特别有本事的例外。 温重光眸光清亮,偏头地看着她,唇畔含笑:“你方才说哪个姑娘都会喜欢我,这话不是哄我吧?” 沈晚照有种挖坑自己跳的感觉,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我哄你做什么?” 温重光十指搭在桌上,长长地‘哦’了一声:“我可是信了你,我以后要是寻不着娘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沈晚照干笑两声:“……怎么负责?” 温重光含笑不语,沈晚照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她转移了话头,看他鬓发微湿,乌发柔顺,半挽了一个发髻:“你这是……沐浴刚回来?” 温重光在石桌边坐下,冲她点了点头。 沈晚照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师长和管理书院的都有单独的沐浴间,而且是山上的温泉水,还有能汗蒸和湿蒸的地方,这是真的假的?” 温重光又一颔首:“是有的。” 沈晚照羡慕道:“当师长福利果然好。” 不是她要吐槽学舍的浴室,定时供应热水也就罢了,就一个大木屋,里头放了几个浇了热水的大木桶,木桶里只有瓜瓢,用瓢舀了水往身上浇,这就算洗完了,最糟糕的是一个大浴室连隔间都没有,有时候进去洗澡碰见旁人那叫一个别扭尴尬。 温重光已经给她倒了杯茶出来:“你想去的话,我可以把浴室借给你。”他说着就要取钥匙和号牌。 沈晚照连连摆手:“我就是随便说说,学舍的浴室也还……不错,再说那是师长沐浴的地方,我去了多不好。” 温重光便不再多言。 沈晚照四下环顾,见院子后头垦了一块地出来,上头用木头搭了个棚子的支架,诧异道:“你这么快就把棚子搭好了,地都垦出来了,这活干的真利索。” 温重光当然不会说是下人干了大半,只是含笑不语,过了会儿又转了话:“只是搭了个架子,还剩下一点,你来帮我搭把手?” 沈晚照虽然没有搭棚子的经验,而且上蹿下跳的形象不好看……但当初既然答应了人帮忙就得同意,于是点头应了。 两人站在瓜棚下头开始忙活,这活儿不算难,沈晚照用捏了根铁钉正准备往木头的连接处砸下去,温重光忽然漫声问了句:“上回我问你更想见首辅还是次辅,你说次辅,那首辅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的呢?”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次辅和首辅政见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上朝下明争暗斗不少,沈家是天然的次辅一派,在沈晚照的心里首辅就是个反派大boss,嘿嘿笑了声:“七老八十,身形佝偻,牙都掉光了,只有两颗发黄的门牙,走路得拄着拐杖。” 温重光:“……” 沈晚照哈哈笑了两声,拼命给首辅抹黑,力求他跟自己一样变成首辅黑:“开玩笑的,首辅似乎二十来岁,应该就是一副干瘦的书生样子吧,听说他未曾娶妻,估计是在府里养了许多美妾,再不就是青楼有几个相好,再不就是伙食太好,骄奢淫逸,把他吃成了大胖子,听说他出门得七八个人抬,我估计是后者,啊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她本来想说首辅不纳妾是因为阳萎,但反应过来发现女孩子说这个不好,于是就另想了抹黑的理由。 她脑补的正开心,已经脑补出了一步连续剧,关于阳萎猥琐的胖子首辅是怎么被正直清廉的次辅打败的故事,一手扶着木架笑个不停。 温重光:“……”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想既然圣上贤德,任用的不会是那等只知道声色犬马的草包吧。” 沈晚照当然知道首辅不是盏省油的灯,能混到首辅位置的怎么可能是蠢货,不过这不妨碍她自己脑补自己乐呵,沉浸在yy中无法自拔,连温重光脸色不对都没瞧出来。 温重光面无表情地抓住架子,突然架子晃了晃,沈晚照哎呦了一声,掌心刺疼,张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根木刺扎进手里了,血都流了出来,她今儿个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乐极生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