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拎着那壶开水悄然来到了会客厅后的小耳房,从耳房里的梨木柜子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白底蓝纹的青花瓷杯子,杯子有底托, 有杯盖,像是古代电视剧里那种常见的老式青花瓷杯。 这个杯子是厉先生的私人物件,徐思娣也是昨天培训时才知道的,乔薇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 徐思娣先将杯子用温水冲刷干净,又用洁净的帕子将杯子擦拭干净,又将同色成套的青花瓷茶罐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捏了几片茶叶放到杯子里,略等了几分钟,等烧开的开水凉了凉,约莫到八十度左右,这才提起开水冲泡进杯子里。 厉先生一般饭前爱喝碧螺春,饭后爱喝太平猴魁,碧螺春是上等的牙尖,茶叶嫩而细,厉先生只吃第二泡,绝不加茶,茶凉了就要重新泡一杯。 徐思娣不算特别聪明,比不过陆然,对所有的课本基本过目不忘,她成绩好的原因在于刻苦用心,别人记东西背诵一两遍就行,她不成,她得反反复复背诵十遍,二十遍,所以,对于这次的培训,操作性怎么样徐思娣没什么底,但是所有的规矩却全部记得牢牢地。 她按照培训的内容一一操作完毕,却先将那茶杯放在一旁凉了凉,没有第一时间递上去,而是转而又给屋子里每一位客人泡了一杯,用托盘拖着缓缓走过去,她走路没声,牌桌上似乎正好到了凝重而紧张的时刻,桌上没多少牌了,原本之前还都在边打牌边开玩笑说笑来着,这会儿一个个全都安静了下来,双眼全都齐刷刷的盯在牌桌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徐思娣微微抿住心神,过去悄无声息的将几人的茶全换了,所有人浑然未觉,所有人中,只有那个在一旁看牌的男子抬眼看了她一眼,亲手接了她的茶,双眼很快回到了桌面上,片刻后,思绪一顿,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重新扭头看了徐思娣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阵,忽而冲她点了点头,轻声的道了一声:“谢谢。” 徐思娣有些受宠若惊,心跳加速了,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这算是她面对面服务的第一位客人,却极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不多时,只缓缓呼出一口气,朝着对方缓缓颔首,露出一道浅浅的职业笑容,笑不露齿,既不亲近,又不失疏离。 对方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牌桌上。 徐思娣心下一松,可紧接着心跳又立马重新加速跳了起来,只听到牌桌上忽然响起了一道振奋人心的声音,有人用力的往桌面上重重拍了一下,徐思娣微微捂了捂胸口,她吓了一跳,一扭头,只见牌桌上有个人整个人噌地一下,直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双手撑在牌桌上,双眼紧紧盯着牌桌上某个方向,一字一句道:“就剩底牌了,最后一张谁的?你们都不要罢,最后一张底牌是我的,都别跟老子抢!” 那人圆脸,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左右,所有人中他看上去最小,显然有些激动,又有些嚣张,牛逼哄哄的指着在座的几个一个个撂话道:“今晚,就等着都跟老子姓罢。” 他右边那个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男子伸手推了推镜框,抬眼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还不赶紧坐下,丢人现眼。” 左边那个国字脸笑了笑,道:“别高兴得太早,看清楚,底牌是你对家,二少的。” 圆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只俯着身子再定睛一瞧,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嚷嚷道:“害我白兴奋一场。” 说完,不知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只笑眯眯的抬头看向他的对方,好商好量道:“二少,你还没听牌罢,要不,咱俩打个商量,这局咱俩合作,这张牌你让给弟弟,钱给你,今晚我收的那俩龟儿子归我,如何?” 话音一落,底下有人狠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犊子,人二少稀罕你那点钱!” 说罢,江淮仁伸手摸了倒数第二张牌,透明镜片里的双眼微微一眯,下一秒,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牌扔了出去,看向右边那人道:“看来,底牌真归你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的朝他右边那人瞧去。 只见那人也十分年轻,看着第一感觉不过二十四五,细看之下又像是有二十五六,再看,又感觉像是有二十七八,有些看不出年纪,其实十分显年轻,就是身上那种气质气场显得不像是那个年龄的人能够拥有的。 对方相貌十分英俊,脸看着有些像混血,细看之下又是纯正的华裔血统,就是五官十分深邃,面部线条较亚洲人凌厉冷硬不少,这样一张英武的脸上却又偏偏生了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给人第一感觉十分凌厉,可对上对方的眼睛,却又觉得眼中自带着几分笑意,有些邪魅妖冶。 对方闲闲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漫不经心的盯着牌桌上最后一张牌,都到了这样紧张的时刻,他非但没有动手去揭牌,然而一脸慵懒的抬手往旁边的茶座上将茶端了过去,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