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依照蒋旭的安排,把脸蒙在被子底下的同时,还用装着热水的水杯来回压着脸颊、额头。 听到蒋旭故意起高调的“林倩你什么时候来的”后,他就赶紧把热水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然后,继续装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傅从渊的心情万分复杂,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基于卑鄙无耻的羞愤。 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他肯定是不可能这样的啊! 盘问归盘问,动还是没有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他索性闭上了眼。 加速跳的心脏砰砰响砰砰响。 傅从渊眼睫微颤,最后,像是破罐子破摔,把心底的反抗死死地压了下去。 算了,他连“汪”都“汪”过了。 蒋旭功成身退,果断下楼,还极为体贴地为他们阖上了门。 卧室里静谧极了。 窗外温和的阳光洒落下来,瞬间与周围的暖色调融为一体,隐隐的,似乎添了几道温馨。 林倩走过来,看着从头到脚没半点露的傅从渊微微皱了下眉,她搬来椅子在床边坐下,把四级卷搁在腿上,俯身过去,轻轻拽了拽傅从渊的被子。 “傅从渊?”声音也放低。 弓起的被窝蠕动了两下,又趋于安静。 林倩眨眨眼,试探性地再拽了拽被角:“傅从渊?” 静默片刻。 被窝又蠕动了,被子慢悠悠慢悠悠地往下滑,然后,露出了傅从渊的半张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闷的,他那双有神又深沉的眼眸这会儿跟误入林雾里似的。 有了那么几分的茫然与孩子气。 傅从渊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掐着喉咙,加重自己嗓子哑的效果:“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林倩回答说。 她看着病倒了的他,稍稍动了下恻隐之心。 两个人目光相对,片刻后,似乎是不自在,又各自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 就在这时,傅从渊调整姿势的瞬间,让林倩不小心瞄到了他故意掐住喉结那块的手。 大概是嗓子不舒服。 都是生过病的人,林倩也有经验,所以先是没有任何怀疑,为此,她甚至还下意识地关切他:“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话落,她的手就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上了。 她以为是冷水。 一摸,烫得差点摸耳朵。 屋里连热水壶都没有。 傅从渊的脸颊呈现不自然的红晕。 额间隐隐约约似乎还被什么压出一条痕。 刚刚蒋旭还偷偷和她说:他都躺了一天了,刚准备上来叫他,结果你来了。 听这话的意思,是蒋旭没有进过房间。 那么这滚烫的开水是哪里来的? 林倩眯起眼,瞥向傅从渊。 傅从渊莫名的心里一慌,他下意识地瞥向床头,咽了咽口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蒋旭打的水。” “哦。”林倩盯死了他,半晌,才装作信了的点点头。 事实上,她不太信。 她现在甚至觉得刚刚她瞅见的她傅老师掐嗓子,其实不是嗓子不舒服,而是因为嗓子太舒服。 有了这样的推论,林倩抿抿唇,扭头望向窗外眯着眼若有所思。 ——微信上没有发出去的话她现在怎么觉得不用问了呢? 林倩轻轻拍了下脸,传到掌心的温热的触感让她略微惊诧,她迅速低下头,呼气吸气,吸气呼气。 “咳。”要不干脆先换个话题? 林倩摸着右手手腕上的手链,时不时地瞥向傅从渊。 傅从渊抓到她的视线,大概也是察觉到气氛有几分微妙,他瞥到搁在她大腿上的试卷,贴心替她转移尴尬:“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了指。 林倩顺着他指过来的方向垂眸,“试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