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儿就没了这个店儿了。”傅昌民卷了卷袖子说,“让我滚也可以,你们娘俩考虑清楚。” “傅昌民你非要今天签字儿吗?你就是故意过来搅局的。”江芷兰气得一抽一抽的,“你就是想要气死我。” 傅昌民看了一眼傅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记得带你妈去精神病院看看。” 傅琅甩开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江芷兰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拿的一个烟灰缸,抄起来就往傅昌民脸上砸。 顾而立就感觉那烟灰缸“唰”地从他耳边飞过,然后准确无误的命中了傅昌民的额角。 这准头儿简直不要太好。 看来傅琅一家人都不简单啊。 傅昌民的额角很快就流出一行血,顺着他的鬓角缓慢的流淌,滴在西装领上。 “江芷兰你个疯婆子!”傅昌民又要扑过去,却被傅琅生生给挡住了。 “够了,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傅琅咬着牙说出来,拎着傅昌民的衣领,指关节用力得渐渐发白,“你作为一个男人,揍自己的老婆不感觉羞耻吗?” 傅琅已经早就不把眼前这个男人当做是父亲了,自从他九岁那年,看到父亲跟一个陌生女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时,他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厌恶起这个男人来。现在压根没觉得他有做父亲的资格。 “你本事大了,都教训起你老子来了。”傅昌民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尤其是还当着陌生人的面,傅琅就这么直接的训斥他,就像是老子训斥儿子一样。 他感觉特别没有面子。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你老子永远都是你老子。”傅昌民扬起手掌就要扇在傅琅脸上。 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傅琅眼神呲呲冒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要杀人的气场。 顾而立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傅琅,别激动。” 听到顾而立的声音,傅琅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 手心里有来自顾而立的那种熟悉的温度,让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感觉浑身一轻,于是便松了傅昌民的手,把他往后使劲儿一推。理都不想理他。 “有事儿可以沟通,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顾而立轻声说,“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傅琅觉得他说的对,强压着怒火,试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傅昌民说:“我们父子俩聊聊吧。” 江芷兰捂着脸在那儿哭。 傅昌民也妥协了,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打算好好聊的,但是一进门你妈他就拿东西砸我。” 江芷兰声音嘶哑,扯着嗓子吼:“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儿,让我丢尽了脸面!” 傅琅看了她一眼,沉声说:“妈,您能别激动吗。” 江芷兰一边擦鼻子,一边向傅琅哭诉:“豆豆,你是不知道你爸他有多恶心,他前几年包二奶也就算了,现在还包养小白脸。前不久给送去法国了,现在回来又找他。前几天被你张阿姨撞见了,现在他还有脸回来跟我要离婚财产。呸,傅昌民我跟你说,就我死了,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傅琅听完,脸瞬间变得苍白,看着傅昌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人是不是沈烈。” 傅昌民沉默着没说话。 默认了这个事实。 傅琅感觉一瞬间有点儿想笑。 谈什么精神恋爱,说什么爱是一种放大的自由,全他妈见鬼去吧。傅昌民前不久还教训他出柜呢,我操,恶心死他吧。 这简直就是以身作则啊。 现在细细想来,那时候的沈烈谈不上多么喜欢他,他只是把自己对傅昌民的情感,寄托在了傅琅身上。 毕竟俩人长得那么像。 而当俩人恋爱被发现时,傅昌民拎起椅子砸向他时那种出离的愤怒,已经超脱了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教育,更多的还是嫉妒。 沈烈正是想要激发傅昌民的嫉妒,所以才会故意勾引他,然后跟他在一起。 傅琅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可笑极了。 这还真的挺像是沈烈这种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傅昌民抿了抿嘴说:“我已经想好了,你就在这儿签个字,我们从此就各走各的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按在桌面上说:“幸好准备了两份,刚刚那份被你妈撕了。我已经签好了。” 他看都不想再看江芷兰一眼,把协议递给了傅琅。 顾而立暗暗捏了捏傅琅的手心,提醒他接过来。 可是江芷兰又不愿意离婚了。 她刚接过来就又给撕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