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结束后,朕就多建几座寺庙,为百姓造福,为自己赎罪。” 星烟没听到赢绍说的这些话,即便是听到了,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意思。 星烟彻底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时,赢绍已经跟着肖安去了正殿。 正殿里挤满了臣子,只因都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场仗可以不打。 魏敦说可以降,但有条件。 姑敦归他,庚贵妃归他。 先不论事情的真假,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和魏敦之间的这场仗,与女人扯上了关系,不再单纯的只是为了皇权而战,还有了抢女人的嫌疑。 战争的目的,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人心惶惶。 为了权利,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为了女人,能接受的人很少,都相信,只要一代帝王沾上了红颜祸水,迟早都不会有好结果。 声音分了两派。 一派同意继续讨伐魏敦,但庚贵妃得除。 一派建议接受魏敦的条件,让庚贵妃祸害魏敦。 两种声音,都容不下星烟。目的很统一,务必要铲除妖妃。 赢绍来之前,众臣子讨论的激烈,赢绍人一到,声音就小了很多,赢绍还是一贯的黑色绣金丝团纹龙袍,黑色筒靴,从正殿门口一进来,一身的压迫气势,脸色冷厉如刀锋,帝王的霸气浑然天成,没有谁敢多往他脸上看。 “怎么?都想来逼朕?”赢绍深不见底的黑眸,扫了一遍底下的臣子。 “朕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你们也曾如此逼过先皇,逼先皇废除太子。”赢绍说完,底下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个个都不吭声。 当年的太子是赢绍。 逼的就是他。 原因是他反驳了先皇,反驳的态度不好,且反驳的内容,更是让人惊愕。 说魏家想造反,先皇应该讨伐,而不是划地给魏家养兵。 赢绍说,“魏家明显起了反心,虽说魏家势力大,但只要众臣子齐心协力,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打败魏家也不是不无可能。” 太天真。 换来的结果是,众臣子联名要求先皇废除太子,先皇被逼的痛哭流涕,坚持没废,但也将他赶出了皇宫,送到了庚太傅的府上。 从此,他这个落魄太子就更成了众人的笑话。 “你们算到了先皇的懦弱,没算到先皇极为看中规矩,先皇唯一一次没听取你们的意见,最后才成就了朕。”赢绍正面对着底下的臣子,也没觉得自己的过去有多耻辱。 耻辱的不该是他,是他们。 “你们要逼朕可以,但朕先说好,朕不是先皇,一没那么好的脾气,二没有宽阔的胸怀,朕记仇。” 赢绍让坐回了椅子上,准备好了,听他们一个个的慢慢说。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全然不见适才的高谈论阔。单就记仇这两个字,就已经吓退了一批‘爱国忠良’。 周家就是前列,活生生地摆在大家面前。 “没人说?那你们挤进朕这来又为何?”赢绍脸色已经很不悦。 “妖妃祸国,皇上请三思。”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敢站出来。 赢绍并没有觉得意外,问向众臣,“还有同他意见一样的吗?” 赢绍问完,颤颤巍巍又跪了一小片人。 “那你们想怎样?”赢绍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平静地问。 “妖妃祸国的例子,自古比比皆是,皇上英明,应当引以为戒,铲除妖妃,换我大明国国泰民安,万事顺遂。” 兵部尚书,一番话说的激扬,头都点在了地上。 “臣附议。” “臣附议。” 赢绍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臣附议这三个字,自己说不出来,前面有个起头的,便附议了。 跟风,墙头草!更可恶。 赢绍除了对星烟之外,对待其他人的脾气确实不好,听了两句就再也不想听下去,很干脆地回答,“若是朕不呢?” “你们能奈朕何?”赢绍说的很轻,却让底下的人心底一凉,大气都不敢出,赢绍接着说,“有想要以死相逼的,朕不拦着,死后朕会念你们一条忠心,许你们一块忠良的牌坊,两代皇帝的忠臣,你们确实不易。” 底下大多数都是当年辅佐过先皇的臣子。 赢绍登基之后,并没有遵照一代天子一代臣的规矩,先皇当初用过的人,他一人都没动,该是什么官还是什么官。 但两年过去,也很奇妙的,这些人都成了无所事事的虚官。 真正干实事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你们死之前,好好想想,你们死了,对朕当真就有影响吗?朕的江山,如今是在靠你们撑着的吗?自己掂量不清,非得让朕将话说绝。” 连着问了两句,屋内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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