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她的声音好听。 “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数你这句话好听。” 但星烟就叫过那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叫过,赢绍觉得好,她不觉得好,她害怕,她是侯府庶女,他是太子,一句哥哥被人听了去,能让她万劫不复。 星烟还是叫回了太子,无论他如何去撬她的嘴,她从未改口。 事隔七年,星烟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还管不管用。 星烟打算试一试,俯下身如七年前那般抱住了他,尽管见过赢绍梦魇,但如今再看,仍是胆战心惊。 根根青筋生在赢绍的脸上,从脖子开始,爬了满脸,星烟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全身都是如此。 星烟鼓足了勇气,凑在他耳边,说了当年的那句话,“哥哥别怕,星烟会陪着你成为说一不二的君王。” 当年他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能陪着他的人。 仰慕他的人不敢靠近他,讨厌他的人不愿意靠近他,星烟是属于偶然,意外。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陪伴。 星烟也曾渴望过陪伴,曾经她以为魏敦是,后来才发现不是,便再也不敢奢望。 她有哥哥,有姨娘就够了,她比赢绍幸运,至少不是一个人。 星烟提着心,紧张地在等,眼泪糊了一脸却浑然不知,直到喘不过胸口那股起来,才发现自个儿在心痛。 黄昏的光线刚好消失,夜幕落下,将太武殿彻底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屋子里灯火的光明亮了些,星烟的头就埋在他的颈项间,一动不敢动。 她准备数到三,不管用,她立马就去叫肖安。 但她成功了,赢绍的呼吸声归于了平静。 星烟继续趴在他身上没起来,也并没有觉得有半点轻松,反而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哭。 大抵是哭七年过去了,她的这句话还能管用。那这七年,他是如何过的?星烟不敢想。 “娘娘。”肖安是听到动静进来的。 星烟立马起身,退到了一边。 肖安着急,直接到了床边上去看赢绍,适才听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才想起来皇上还有梦魇这一桩,当即自扇了一个嘴巴子,他就不该去将娘娘拦回来。 皇上梦魇症一犯,就得见血了才会冷静,他怕吓到了娘娘。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张平静的脸,肖安愣了愣,面露疑惑。 太后寿宴,皇上与魏敦闹翻,如今朝中的局势并不乐观,魏家几代权臣,根基深,并不适合硬拼,若是等上一年半载,皇上布的线,起了效果,胜算的几率倒也很大。 但皇上等不了那时候。 “半年内,魏家必须铲除,魏敦必须死。”从太后寿宴上回来,肖安听到了皇上的话。 便知道,皇上又在逼迫自个儿了。 当夜回来,应付完朝中的臣子,又让所有的暗线做好准备,之后还去替娘娘抱不平,揪出了荷包的事情。 如此操劳的下场,就是梦魇。 但几个时辰过去,肖安并没有见他梦魇,以为快要醒了,才敢让星烟进去。 他是习武之人,耳朵自来灵敏。 刚才那阵动静,他分明听到了。 肖安想问一声星烟,还未开口,就听星烟说,“我还是到后殿去等,若是皇上歇下了,明日我在来。”星烟心口不舒服,她想去外面透透气。 星烟的眼泪尽数抹在了自己的袖口上,看不出半点异常,说完,不待肖安反应,星烟已经出了暖阁。 肖安赶紧派了一个太监跟上。 立夏之后,夜里的风再也没有了凉爽,一股热气反而让星烟愈发闷。 到了后殿,星烟已是一身汗。 素娥说,“皇上怕热,没想到娘娘也怕热,奴婢让人在屋子里放了冰,奴婢先去伺候娘娘沐浴,待会儿出来就该凉爽了。” 沐浴完,星烟也没有觉得凉爽。 星烟又让素娥给了她两杯苦茶,刚喝完,赢绍便来了。从后殿门口进来,脚步带了一股风,面色依旧是高贵清冷的不可一世。 星烟见到他的那瞬,心口忍不住的狂跳,但仍是笑脸迎了上去,“皇上醒了?” “退下。”赢绍遣了素娥。 没接星烟的话,直冲着她走去。 星烟刚要问他,要不要喝杯茶,就被赢绍一把搂在了怀里。 刚沐浴过,星烟怕热,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衣裳,赢绍将下颚蹭在她的一字美人骨上,缕缕暗香扑鼻,赢绍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眼里又是一汪暗幽深潭,“爱妃刚才看到了什么?” 星烟僵住。 赢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