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赵长宁一时也被他这句话所惊讶。 “我不会放任你如此的。”周承礼的语气轻柔而沙哑, 说完就大步走出去了。 顾嬷嬷看到周承礼带人走了。她惊魂未定,立刻进内室看赵长宁:“大少爷!” 赵长宁看到顾嬷嬷担忧的神情,摇了摇头:“您别担心,我无事。” “怎么会没事,七爷他不顾阻拦,夜闯您的居室。他是不是……”顾嬷嬷声音发紧,“他是不是知道?” 赵长宁苦笑了一声说:“嬷嬷,当初您与我母亲做下这个圈套的时候,就该早料到有今天了,秘密防备得再严密,也是会露陷的。也许日后……知道这件事的人会越来越多吧。” 顾嬷嬷的表情一时非常的悲伤,如果不是窦氏无子……何至于要这个孩子来支应门庭!赵长宁看着顾嬷嬷,她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苍老,鬓边生出了银丝。长宁轻轻地为顾嬷嬷理了脸边的发丝,该到了她荣养顾嬷嬷的时候了:“您不要担心。我会一直护住赵家的……嬷嬷,您去将院里的人召集起来,叮嘱他们今天的事不能外传。” 顾嬷嬷能做什么,她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而已。 顾嬷嬷也是知道这个的,只能听大少爷的话,应喏去外面吩咐人。 赵长宁垂目在手中的书上,她怕麻烦七叔,也怕连累七叔。自己惹出的事情,应该要自己来收场。不知道七叔要做什么。 朱明炽既然连史书工笔、名声都不在意,如今又是皇上,想要什么没有,自然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了。七叔能做什么? 第二日例行朝会。周承礼进了宫。 巍峨的宫殿,高耸的宫殿,宫殿如同庞然大物一般匍匐在大地上,朝拜的大臣自两侧台阶向高处走去。 殿内文武官分两边站,周承礼站在文官的前列。 鸿胪寺卿唱读‘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朝会便开始了。礼部尚书最后出列说了修建祭坛的事,朱明炽听得不甚专心,手指微敲道:“既不是要紧的事,拟了折子送上来吧。”他还有一堆事,没闲工夫听废话。 随后有一位臣子出列,持板芴道:“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朱明炽见说话的是刑部给事中,言官。便颔首道:“准奏。” 刑部给事中随即拜手说:“微臣参,大理寺丞赵长宁,排挤同僚,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扰乱朝纲!” 这话一出,顿时朝中官员微议声起,朱明炽顿时也抬起了眼皮。 赵长宁虽然官职不高,但朝中官员基本还是有所耳闻的。不仅因为他是探花郎,又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当了大理寺丞。而是现在他的家族里,他二叔赵承廉任詹事府詹事,他七叔周承礼任都察院佥都御史,作为一个外来的家族,眼看着就在京城站稳了脚,威胁到了不少人的地位。仕途的资源就这么多,肥差就这么些,有的家族往上升,势必会跟原来的大家族发生矛盾。赵家早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朱明炽听到这里坐正了,淡淡问:“爱卿此言可有证据?” “若铁证如山,料得他也不敢抵赖了!只是微臣虽然没得到铁证,却有间接人证,能证明赵大人收受贿赂的证据,已经被赵大人授意损毁了。”这位给事中语出惊人,“如此,臣还想恳请皇上彻查,究竟是谁当初帮赵大人损毁了证据。” 周承礼面色看不出什么,他随即也上前一步,微笑道:“郑大人这话轻巧,既没有铁证,而有的只是空口说白话,何来彻查一说?郑大人在其位谋其事,既然是刑部给事中,管的自然是刑部的事,如何越俎代庖,去管了大理寺?” 众所周知,刑部和大理寺是常年的不和。 郑大人却冷冷道:“赵长宁是周大人的家眷,恐怕才是周大人出言庇护的原因吧!” 周承礼一笑:“本官乃是都察院佥都御史,督察官员是我的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