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只能低头看着光滑可鉴的黑漆地板,倒映出她一道模糊的影子。越这般的不说话,就越让人的神经紧绷。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要杀要剐,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 越这么想,那人反而没有半点动静。 反而让人无边的揣测中,越来越生出恐惧和紧张。在所有的恐惧中,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突然轻咳一声,就让人浑身一紧。但接下来他又没有动作,只是把奏折翻过一页。 这是另一种刑法,赵长宁突然想到。让她在跪着的时候,好生地猜猜自己该承受什么,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是真的。只要朱明炽一时被惹怒,赵长宁随时有可能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帝王是这世间最阴晴不定的人。 终于,赵长宁听到他放下笔的声音。衣料垂落,那个人缓缓地走到了她面前。黑色的皂靴,帝王的衮冕服,上绣日月星辰十二纹,代表他如今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宰。 “你不敢看朕吗?”他的声音响起,冷淡而低沉。 赵长宁有片刻的停顿:“陛下威仪万千……微臣不敢直视圣容。” 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仅仅是淡漠地道:“抬头。” 赵长宁缓缓地抬起头。终于才看到了他的脸,浓密的长眉,高挺的鼻梁。可能是因为身着衮冕服,有种龙章凤姿一般的英俊。果然是真龙天子了。他漠然地盯着她问:“怕么?” 怕什么?怕死吗。 倒是比她想的要平静了许多,赵长宁闭上眼道:“没有什么怕不怕的。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朱明炽嘴角一勾,后退两步走向了内室,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淡淡地说:“过来服侍我更衣。” 赵长宁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了朱明炽身边。 而宫外伺候的人,分明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这时宫里只有刚才进去的那位少年大人和陛下,尖叫的只能是那位大人……想到那位大人俊雅秀致的脸,紧闭的宫门,突然的尖叫,里面发生了什么简直想都不敢想。 守在门口的两个内侍,不由得额头冒出了细汗。害怕,怕死。 ……那位就算是太子宠臣,但也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啊! 听到这样的宫闱秘事,能不怕死吗。 大总管刘胡不在身边,两个人心里苦不堪言,又不敢挪动地方。清冷的初夏夜里不算热,竟然活生生地一冷一热,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他说出伺候他更衣的时候,赵长宁自然是不想去做的。 不过伺候的宫女没有守在里面,内室空无一人,想来这是他想出的另外一种屈辱的法子。赵长宁只得半跪下来,伸手为帝王解开革带。越靠近他,赵长宁就有种浑身冷汗津津的感觉,她知道朱明炽在看着她,想起以前无数次跟这个人接触时的亲密。便越来越觉得手下的革带似乎在打结,冰冷的玉质镶嵌在腰带上,怎么都解不开。 他想做什么?杀她,监禁她?或者还有别的折腾的手法,反正他现在是皇帝了,不急。 “陛下……”赵长宁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且她发现当她开口之后,朱明炽就盯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她继续道,“您的玉革带难解,不如叫个宫人进来。微臣着实没有……”她想就此站起身让开,但突然帝王就伸手握住她的腰,反身就朝龙榻上压去!赵长宁啊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了一具强健的身体下面。 方才久久没有解开的玉革带终于散开,精致刺绣的龙袍随之散开。而男人单手掐着她的下巴,低下头来吻她,唇齿之间都是另一个人陌生炽热的侵略感,他的气息,她的挣扎,反手被按下去的手腕,混乱而狼狈。 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被一个男人压制是什么感觉,根本就无法抵抗。完全就是一种压制和掠夺,特别这个男人还曾是大将,下巴摩挲着她的脖颈。“不……不要,放开我!”她感觉自己无力地陷入一堆绫罗枕头里,浑身使不上力。长宁不知道自己挣扎的姿态是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