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二哥宿我这里了。”朱明睿看了一眼隔扇外的大雨,叫人去烫几壶酒来喝。 朱明炽看着暴雨倾盆,却突然想起了边关的雨。 其实他在边关的这八年极少看到下雨,有一次接连干旱了半年,河水都要枯竭了,渴死了不少战马。敌军还偷袭他们的粮草,雪上加霜。军纪不整,军心不振,眼看着就要败仗了。 当时他单枪匹马冲入敌军军队,生擒了对方的首领,将他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军营上以振军威。绝望的士兵们看着挂在军营上的头颅、看着主帅,举刀大吼,吼得眼睛涨红。当夜就下起了这样的瓢泼大雨,其实没有人知道他跪在雨地里,浑身发抖,他怕自己回不去了。 这些事,紫禁城里的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战场艰难,不知道能活着回来,并且击溃敌军,赢得将士的爱戴,他需要吃多少苦。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他坐在这里,前面没有敌军等他,后方不会缺粮少水。 朱明炽捏着酒碗灌了一口酒,火烧一样地滑下了喉咙。 魏颐、高镇二人陪着两位殿下喝酒,气氛却一时沉闷。魏颐看着大雨,感叹着:“说来,我还想起去年那个姑娘。派人找了一年了,竟什么也打探不到。” 高镇却是满不在意:“不就是个姑娘嘛,魏大人若喜欢,我明儿送两个美婢到你府上。”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那位姑娘比。”魏颐无力地叹道,“那姑娘你看着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吧,行为举止也不娇羞吧!抱在怀里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生媚骨!我可以说一句,没有人是不想要的。” 高镇对魏颐太无言了,朝朱明炽那个方向示意:“咱们那位爷不就给放走了吗,我看是半点没动心的。” “二殿下在军营呆了八年,怕是没兴趣了,你瞧他平时也从不跟别的姑娘来往啊,别说那位姑娘了,恐怕对谁都坐怀不乱吧。” 朱明炽喝了口酒,听到了他们的话却笑了笑。 坐怀不乱…… 那天有没有坐怀不乱,只有他才知道。 他第一眼看到赵长宁,其实就是有兴趣的,否则朱明睿问起,他不会脱口而出一句不错。然后她坐到自己身边来,身边暗香浮动,即便她只是几个谨慎的小动作,他也全部尽收眼底。 抓到赵长宁偷听他说话,赵长忐忑而害怕地后退,但是她不知道,她这么无助而警惕,越容易激起他的兴趣。 他把赵长宁按在身下亲吻,其实差点没控制住真的强了她,手劲把她按在梁柱上,几乎狎弄的亲密。后来才猛然清醒过来,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人可是太子的人,他又怎么能为了女色这般作为,当真是昏了头脑,所以才放开了她。 估计赵长宁也感觉到了,所以她才怕他。包括接下来的数次见面,无论他表面上多么的淡漠、疏远,她似乎也一直怕他。 但是朱明炽却越来越想要她了。多奇妙的事,一个大理寺官员,两榜进士,竟然是个女子。谁又知道那身官袍下,掩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身子。 朱明炽一贯是很能忍的。只需要把他想要的谋求好了,赵长宁又跑不了,也没有人知道她,以后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就已经开始觊觎了。 赵长宁如何知道这个,只当是朱明炽戏弄她而已。其实那晚去刑部,朱明炽能轻易地来去自如,怎么会需要赵长宁的帮助,不过是另有目的而已。 第53章 朱明睿听着他们都跑偏了十万八千里,道,“二哥,咱们这事还谈不谈了?” “三弟尽管说便是了。”朱明炽继续聆听。 朱明睿才继续说:“朱明熙心机深不可测,必然要反击,二哥你现在风头正盛,怕要小心。说来我们兄弟四个里,五弟还小,你却是性子最随和的,一向从不在父皇面前出挑,如今父皇反倒疼爱你几分。若说支持朱明熙……我倒是更愿意听二哥的!” 朱明炽喝酒的动作一停,他笑着拍了拍朱明睿的手:“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武将,怎么懂得治国方略,看着大臣的折子也糊涂。父皇现在看重我,还不是因为我手头没有兵权,与那些文臣又说不到一块儿去。” 朱明睿将自己二哥的反应尽收眼底。 早年母妃就告诉过他,朱明炽出身低微,若他有心取得帝位,必然需要蛰伏。但朱明炽在战场上一鸣惊人之后,母妃又有些迟疑,后来见朱明炽回来之后,父皇没收了朱明炽手上所有的兵权,而朱明炽也一声不吭之后,母妃才放松了警惕。 眼下,朱明炽先与他交好,又与太子殿下交好,却又出卖太子殿下。母妃让他要格外谨慎些。 毕竟走到这步了,谁不想要这个位置呢。 但是朱明睿却看不出朱明炽究竟是什么心思,如果朱明炽是全然不出彩,光华内敛,搞不好他以为这个人心机深沉,还会忌惮许多。但他对父皇毕恭毕敬风头大出,战功又摆在那里,朱明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