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次低一些,排在三十名。 而杜少陵,他不过比赵长淮稍微次一些,排在一十八名。 其实北直隶的考生水平是比不过那些进士大省的,这次北直隶的考生名次已经非常靠前了,尤其她得了第二。可能已经是接连五六年,没有北直隶的考生入过鼎甲了。 但是殿试谁也说不准,长宁轻轻地扣着桌面,仔细琢磨着。她这个人比较有危机意识,凡事都喜欢思考多些,早做准备。殿试只考一篇策论,她擅长策论,而且以她现在的名次,进士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只要有了应对的准备,其实不难。 她的目光又落在纸上。杜少陵,第十八名,籍贯北直隶顺天府。 杜少陵的父亲杜大人是礼部侍郎,其实在榜刚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儿子榜上有名了,而且名次还不低。他却没说,等着捷报传到家里,杜家上下才是一片高兴。杜少陵知道自己是十八名,同宾客说笑。然后就被父亲拉去拜了祠堂。 杜若昀却还想着赵长宁的名次,差了小厮出去打听。 结果不一会儿小厮就跑回来,捷报已经传完了,排名靠前的那几个人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了。回来就给杜若昀行礼:“……小的还没去礼部,在巷子口的山东会馆就听别人说了,赵大公子这次得了第二,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呢!” 那个人他……得了第二? 杜若昀一瞬间呆住了。她虽然惊讶,但是惊喜更多,又问小厮,“当真,你可听清楚了?” “妹妹,什么当真?”杜少陵从她背后走过来,“你站这里做什么,风口冷,回花厅去吧。” “哥哥,他……赵大公子得了第二。”杜若昀颇为高兴地同哥哥说,“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得了果然第二!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呢!”的确现在议论赵长宁的人比议论状元还要多,毕竟魏乾已经很出名了,但在此之间赵长宁一点名声也没有。 杜少陵脸上的笑容猛地消失了,他眉头轻皱看着小厮问:“这如何可能,她乡试可是名次末尾,你是不是听错了。” 乡试末尾,他原以为她连上榜都难的。怎么可能得第二! “小的听得很真切!大家都在论,这事没假。”小厮从袖中拿了张纸,“小的还特地托山东会馆的一位举子替我列了前十的籍贯,少年您看看。” 杜少陵拿过来细读,确认籍贯无误后,他慢慢地将纸捏成一团。 果然第二,她真的得了第二! 赵长宁当真有志向。既能得第二,其心性才华之高怕常人不能及!也是,否则又怎么会反威胁回来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向他妥协。 这人以后怕是他不能触及的吧,如高岭峭壁上所长之花。 杜少陵长叹了口气。他对妹妹说:“你打探这些外男的事做什么?女儿家哪有自己相看婚事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这么想嫁了,我同母亲说一声,叫她挑了合适的给你相八字去。” 杜若昀在家都是被宠的,从没被哥哥说过这样的重话。被亲哥哥说得不高兴了,又不敢反驳哥哥的话,只能抱怨道:“哥哥!你怎的这么说妹妹……懒得同你说话了。”带着丫头转身回花厅,一边走还忍不住欣喜。 如今只等他殿试,金榜题名了! 三月的赵府已经是暖春了,四处海棠盛开,因几个孩子还要准备殿试,赵家谢绝了络绎不绝上门来拜访的人。把这三个捉起来一起读书。毕竟只要殿试的名次一日不定,这个贡士捏在手里都是不安心的。 赵长宁还有了自己单独成院的书房。 自中了贡士之后,家里对她的重视程度便不一样了,住行仍然在东厢房,这是方便窦氏好照看她。但赵老太爷却特地为她辟了个竹山居出来,以后就是她的书房了。是个两进门的,正五间房,两侧厢房各三间的院子。拨了院子的当天。赵老太爷又拨了两个小厮、一个书童给她,窦氏还把窦管事配给了赵长宁,让他管赵长宁院的事。于是窦管事将长宁屋里的小厮叫起来立规矩,甚是严格。但大家一点都不在意,大少爷有出息,他们竹山居的人现在走路都带风,做事也勤快。 特别是懵懂的四安,在有了另一个书童之后,他似乎终于是有了职业危机感,变得很伶俐勤快,找到了人生的真谛,赵长宁很欣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