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采薇挺好奇的,这历史上造反的人有千千万,无一不是有个啥正当理由才能叫人跟在他后面卖命,言成箫都已经被整到这个地步了,他到底手上还有什么王牌能拿出来劝服众人呢? 言成简倒是不在意这种事,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朝堂上原先言成箫的人一个个都清算了,愿意弃暗投明的就留作观察,实在难以收为己用的老古板们,要么严惩不贷要么叫其告老还乡,一时间把手下这班人都梳理得神清气爽。 庄采薇看他忙活了好多天,似乎心情越来越好,便很是好奇地问道:“看你这么高兴,就不担心你二哥那边还有什么后手?” “自然担心的。”言成简这么说着,脸色却很是镇定,“只是在他出逃的那一刻,结局就基本可以预见了,天道并没有站在他那边。” “……你说得我都差点就要信了。”庄采薇嘴角一抽,对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迷信说辞十分不捧场。 言成简却笑笑地把人抱进怀里,道:“薇薇,你把男人想的太复杂了。只要夜里的生活过得如意,哪里还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呸呸呸!”庄采薇一边推开他这张不要脸的大脸,一边十分唾弃道,“你给我正经点!”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言成简不服。 庄采薇懒得跟他理论,转而问起呼南那边的形势。 “我与你爹仔细商议过,”言成简闻言倒也没再插科打诨,一本正经道,“呼南地区易守难攻,皇兄轻易不敢出来,但我们还是有不少方法能打进去的,不用担心。” “我爹……”庄采薇张了张口想问什么,思索片刻又没有再继续说。 “怎么了?” “没事。”庄采薇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言成简把她的脑袋给捧住了不让摇,非要刨根问底。 庄采薇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老庄家的人,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打仗这种事有多难,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了。” 她以前不曾与人说过这个话题,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场景不愿意去回忆。 庄修然曾经受过很重的伤,昏迷了数日才清醒过来,若不是运气好恰巧没有伤到心脉,恐怕当场就要丧命。 庄采薇至今都还记得在等待庄修然醒来的那几天里,她是怎样浑浑噩噩地度过的,包括她娘,她的两位哥哥,每个人都像是失去了表情一样,麻木地看着时间一天天流逝,想要它走快一些好让庄修然早日醒来,又怕它走得太快让他们永远失去了希望。 不仅仅是庄修然,岑氏,庄君源和庄君安,都遇到过许多九死一生的时刻,也就只有一直没有正经上过前线的庄采薇,被保护着没有受过太大的伤,但是在大大小小的很多次冲突中,也都有过惊心动魄的险境。 如果可以,她希望战火可以永远都不要燃起。 可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理想主义,言成箫不可能不走这一步棋,而言成简也不可能不以武力来彻底制服他。 所以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然而言成简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为何却明白了几分她的心思。 于是他捧着她的脸,很是郑重地说道:“薇薇,你放心,我会努力把战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一切。” “嗯。”庄采薇闷闷地点了点头。 “毕竟我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言成简轻声笑道,“可不能让我的皇后对我失望。” 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些玩笑话,庄采薇终究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时间又过了约有个把月,眼看着春暖花开的时节,言成箫在呼南地区高举起旗帜,当起了造反头头。 他找的由头特别的没有创意,就是“清君侧。” 这要清的人是谁呢?自然就是庄修然一家连带着当今皇后庄采薇了。 根据言成箫发表的洋洋洒洒的檄文所书,如今的朝堂已经被庄修然彻底把控了,他通过自家女儿蛊惑言成简,叫言成简色令智昏对庄采薇言听计从,又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掌握北方兵权一个掌握宫中防卫,俨然一副朝堂一言堂的模样,假以时日恐怕这个天下就不是言家的天下而要变成他们老庄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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