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定定瞧上一眼,乔亦柔才惊觉他面色又比上次苍白透明了些,眼中酸涩,她低眉,尽管如此,他却不是染上了瘟疫,这帮百姓怎会说出这番话?他们哪儿听到的错误消息? 齐峦本来坐在一旁认真地吃牛肉面,吃着吃着察觉不对。 她不是聋子,分得清这帮人在说坏话,而且是在说她皇帝哥哥的坏话。 “你们……”她猛地丢下筷子,想辩驳,皇帝哥哥就坐在这里,他好好儿的,他们凭什么要诅咒他? 一桌子人各怀心思,乔亦柔亦揣着事儿,没分出精力来照看她。 旁桌胡寻南猛地起身,上前两步,动作迅速地一把捂住她嘴,以免她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话泄露身份。 他虽远离朝堂,却知攸关天子性命的事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更是天下大事。 “唔唔……”拍打着他手,齐峦瞪大双眸。 两人距离蓦地拉近,胡寻南一时紧张,说好了的男女授受不清,他盯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眸,“冒犯,我松手,你不要说话。” 桌上众人朝他们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尤其齐毓玠。他虽不悦,却知胡寻南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找不着斥责的道理。 “峦儿。”乔亦柔起身拉住她,微微摇头。 似懂非懂,齐峦注意力顷刻转移,她转身兴奋地拉住胡寻南衣袖,不准他走,“这个好玩,你再陪我玩会儿!” 胡寻南挣了挣,但她攥着他衣袖,力气还不小。 “峦儿,别这样!” “为什么?”齐峦噘嘴不松手,她看了眼面色严肃的小嫂嫂,很生气。他们一个个的都很会生气,就欺负她脾气好么? 茶肆里的流言蜚语仿佛没有停的意思,一直轻轻浅浅的探讨议论着。 齐峦耸了耸鼻尖,轻易被带走情绪。她正生着气呢,更听不得任何关于皇帝哥哥的坏话!她皇帝哥哥只能她与小嫂嫂欺负,他们没门儿! 她昂起脖子,张开嘴…… 可这次一个字都没能出口就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很特别!有花香草香,总之特别好闻,她喜欢!宫里就没有一个人身上有这样特殊的味儿! 齐峦皱眉,眸中狡黠一闪而过,她忽然掌握了技巧。 待胡寻南松手,她试探着偏头朝那些讨厌的人张嘴,立即就被他重新捂住。 原来这样呀! 没辙,乔亦柔胡寻南只好带着她离开茶肆。 马车内闷闭,几人站在僻静的巷口。 乔亦柔心神不宁,她望向茶肆,半晌,收回目光瞧着正缠在胡寻南身旁喋喋不休说话的齐峦。 “胡大夫!”乔亦柔迟疑地上前,睨了眼齐峦,不知如何当着她面儿问齐毓玠的身体状况,她这段时日与他这般冷着,根本没有机会多瞧他几眼,今天陡然一见,才发觉他竟…… 这不正常,他身子一直很好,当初他们一路回洛阳,途中确实有经过瘟疫蔓延之地,他会不会当真? 胡寻南一看她忧虑的面色,就知她想问什么,如临大敌,他偏头对齐峦道,“刚刚有看到街角卖糖葫芦串儿,不如去瞧瞧还在不在?” “好呀好呀!”齐峦一蹦老高,她眼眸晶晶亮,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十分纳罕,生怕他后悔,她拉着他手立即转身往外走。 乔亦柔嗫嚅唇瓣,想叫住他们,但人已走远,她放弃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