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衷肠,说是对陛下的一腔情肠也不为过了,故—— 李久心领神会,乔贵人怕是不舒坦了,逸王想把长乐郡主送进宫讨好陛下的想法无人不知,加之长乐郡主前几日又为陛下挡了一箭,于是这发展就愈加变得不清不楚,所以乔贵人该气的嘛!可是为何他瞧着陛下比乔贵人更气?李久想不明白了…… “陛下。”见他半只脚迈入门槛,乔亦柔赫然启唇,她站在檐下福了福身子,“嫔妾许久未回景仁宫,有些琐事来不及处理,想此刻回去看看。” “准。”齐毓玠忍了半晌,薄唇微启,漠然道。 “谢陛下。” 轻浅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畔,齐毓玠抿唇入殿。他撇开李久的搀扶,借桌椅走到床榻侧身躺下,一语不发。 李久:“……” 他望天耸了耸肩,好吧,他如今都快习惯了,陛下与乔贵人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没事儿,是暴风雨就会有过去的一天。 那么在过去之前,他只好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小心做太监呗…… 景仁宫。 乔亦柔一回来,满院子人对她格外热情,毕竟她数日未归,而杏春梅秋等人亦没陪在她身边。 “娘娘今儿能待多久?”端来一杯冰镇枇杷糖水,杏春笑眼弯弯的问。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妃嫔之间攀比陛下的宠爱,那奴婢之间就攀比谁家主子更厉害。这段时日乔贵人何止是火力全开,她简直是能量大爆发,先是击败旒族顿格列获得众人推崇,又赢得陛下宠上加宠。连陛下受伤都只许她们家娘娘一人贴身陪伴,就说这后宫里还有谁能与她抗衡?还有谁?既然无人能敌,那她们作为乔贵人身边的人,自然随之受到旁人的优待与敬重。 乔亦柔抿了口清甜可口的枇杷水,“今夜不走了。” 不走了?杏春梅秋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先是诧异,而后恢复平静。梅秋笑道,“娘娘最近辛苦了,陛下定是体恤娘娘,才让您今夜先好好歇息,明日再过去。” 放下瓷杯,乔亦柔不再回话,她懒得打破她们美好的幻想,只怕明日她还是会待在景仁宫里。也好,她身心终于可以好好松懈下来…… 傍晚,没太监来传旨意。 乔亦柔意料之中地趴在树下乘凉,她下颚枕在腕上,盯着远处随风摇曳的枝叶。 她想不通陛下他为何生气,至于长乐郡主,她不过随口一问,明明可以不问的,早知道不问了。 换了个姿势,乔亦柔头侧枕在双臂,微微撇了下嘴角。 “娘娘,浴汤备好了,您要先去沐浴么?”杏春步下石阶,朝她行来。 “好。”乔亦柔顿了短短一瞬,叹着气起身,转去浴室。 习惯了奢华宽阔的温泉浴池,这浴桶真是小的憋屈。乔亦柔低头用手捧起一团花瓣,由衷感叹,果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早知道就真的不该问他长乐郡主的事儿…… 攀住浴桶边缘,乔亦柔靠在桶壁,心尖微酸,估计日后她再感受不到养心殿温泉浴池的美妙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她体会到好处,如此便不会有不舍与遗憾…… 只是齐毓玠究竟生什么气? 他从进外殿大门那一刻,就处处不对劲。乔亦柔不愿多想,可如此明显,哪儿是她胡乱猜测。 恐怕长乐郡主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第二种吧?她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既无法介怀又不能坦然接受,所以就拖延着,这么熬着有用?早晚还是会抬进宫的! 夜里,乔亦柔没睡好,大概是房中的药味儿陡然变成了淡淡的熏香味,她一时无法习惯。 另一侧,寝殿里的齐毓玠直接失了眠。 他余气未消,辗转反侧,无法冷静。 去接长乐郡主进宫这些不都是气话么?他接了么?没有啊!她凭什么耍脾气闹出走?养心殿与景仁宫这才多少点距离,有本事她能走远点么? 齐毓玠又勉强翻了个身,子时已逾,他烦躁地瞥了眼窗外暗夜,揉了揉太阳穴。 默默躺着,齐毓玠渐渐地不气了。 他理智下来,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他就是接受不了她不在乎他的事实,他希冀她会吃醋会开口让他不要宠爱别的女人,但她没有。 齐毓玠无奈的叹了声气,他没气到她,反将自己气了个不行,他什么时候竟这么愚蠢了?简直不可置信。分明先前的策略好好的,苦肉计,没错,就是苦肉计,她就吃这套…… 天亮了,齐毓玠勉强睡了一两个时辰。 他面色不好看,身上负伤,不需要假装就很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