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毓玠又气还渴,脑仁更疼了。 他有手没错,可她不是快把他手砸废了么?还有谁给她的勇气敢用薄毯将他裹成一团? “你快给朕倒茶。”齐毓玠气完了,还是只能朝她蹭了蹭,继续攘她,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不够,那就三次,其中还不断杂夹着言语,两头齐肩并进。 “我真是服了。”乔亦柔猛地坐起,她双眼沉淀着浓厚黑眼圈,一副没睡饱脾气大的模样,她双脚狂蹬了蹬被褥,凶恶地侧眸,盯着吵她睡觉的齐毓玠一分清醒九分迷糊的抱怨道,“陛下有没有完?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喝了那么多酒不够还喝水?现在知道难受了是不是?自己难受就好好承受着呗,为何还要牵累别人?身边有那么一大堆专门伺候的太监宫女儿,偏偏跑到景仁宫来睡觉,所以别管没人伺候你,自找的。外头天儿都没大亮呢,我这才睡了多久?两个时辰肯定都没有,陛下你渴就忍着嘛,你不是挺能忍的嘛?” 齐毓玠深吸了口气,想怼回去,但又懒得浪费说话的力气,他耷拉着眼皮懒懒道:“你咕哝的时间已经够给朕倒三杯茶了。” “烦死了。”掀被下床前,乔亦柔还不忘发泄一句,她踉踉跄跄半眯着眼睛游魂般走到桌上取茶壶,还沏什么沏?她直接拎起茶壶摇摇晃晃往回走。 她的确没睡足,方向都摸不准,齐毓玠眼睁睁见她走反了方向,干枯唇瓣翕合,提醒她,“反了,这里,回来,朕的茶。” “知道知道。”不耐烦地胡乱摆了摆手,乔亦柔揉着惺忪睡眼,循着他声音而来,顺利走到床畔,“喏,水。” 往上仰了仰脖颈,“蚕蛹”迷蒙着眼睛,“茶杯呢,喂朕。” “没茶杯,凑合着喝吧!” 胸口沉淀着怒气,要发火,转而无奈地偃旗息鼓,“怎么凑合?” 乔亦柔猛地坐在床畔,烦不胜烦地盯着他噘嘴,腮帮子鼓起,示意他看茶壶,“这不有嘴儿么?这么长。” “朕不,你给朕再去拿个茶杯。” “穷讲究什么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别磨蹭磨蹭,我还想睡觉呢,来来来,乖,张嘴,喝吧!”心底狠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再矫情她就把这茶壶扔了去,干脆别喝水了,一了百了。” 齐毓玠:“……” 他还没做好决定,是要喝水还是宁死不屈保尊严,那壶嘴儿瞬间就朝他塞了过来。 下意识微微启唇,一股清凉甘甜的水液微微划过喉咙,像是可以令干涸的大地刹那鲜活起来。 罢了罢了,他从前可是吃过苦的,打仗时连掺杂了污泥的水都是难得的好东西,穷讲究什么呀? 乔亦柔打着哈欠半揽着他喝水,直至传来一串“嗯嗯”声,她才知道,哦,喝足了。 完事儿的拿走茶壶,乔亦柔刚要起身把它放回去,却颇为忧愁的往更深远之处遥想一番,这饮酒过度的人都需要多次饮水,是不是等会儿他又要巴巴命令她给他倒水?眸中划过一丝深思,乔亦柔抿唇笃定的转身对着齐毓玠道,“还是再喝几口吧,可以多顶一会儿。”说着,也不容许他拒绝的余地,壶嘴儿就塞了过去。 齐毓玠被强迫的又喝了几口,生气道,“你把水壶放在床榻下的地板上不就成了?” “对哦!”乔亦柔赞同的颔首,径直把水壶放在地上,上榻卷了卷被子圈成一团睡了。 齐毓玠还想让她给他把“蚕蛹”般的薄毯解开,见她瞬息没了动静呼吸匀称。他闷叹一声,感慨自己若是个女子,就可以用“遇人不淑”这个词表达自己的悲哀了。 罢了罢了,他从前可是吃过苦的,打仗时浑身是伤为了不被敌军发现踪迹直接睡在半米多深的茅草地里,还穷讲究什么呀? 眨了眨困顿至极的双眼,齐毓玠往“蚕蛹”里缩了缩,昏昏睡去…… 夏日光辉一缕缕普照大地,天彻底大亮了。 齐毓玠睡得十分沉。 他最后是被一股难以形容的生理需求憋醒的,他猛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