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她身前,俯首近距离瞪着她微翘的鼻尖,继续沉声愤懑道,“朕告诉你,朕是九五之尊,心胸比你想象中开阔宽广,不就芝麻大点儿一场比试?朕会输不起?朕会小肚鸡肠地给你使绊子?你少用你那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有真本事你就放马过来,不用巴巴的认定朕会输,你真以为你能赢是不是?还翻来覆去把这几句话挂在嘴边,怕朕输了不履行承诺是不是?朕且认认真真告诉你,只要你有本事胜过朕,朕一定赏你挂绿不说,还雷打不动风雨无误的给你剥一个月荔枝,听明白了?” 能不明白么?都只差贴在她耳朵边狂吼了。 乔亦柔忙点头。 见她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齐毓玠稍微解气的绷着脸退了回去,他斜视她一眼,示意该她射箭了。 乔亦柔听话地站定到位置,她拿起弓箭和箭羽,瞄准箭靶。 陛下那支箭羽稳稳当当立在红心,她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不屑的轻哼一声,他以为她是猪啊? 别以为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她就会傻傻当真了。 人都这样,说得比唱的都好听,实际上她真蠢笨的每局都稳胜于他,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看他还能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你有本事你就上啊。 她要真上了他出尔反尔需要理由? 乔亦柔自认已看穿一切地撇了撇嘴角,她这局依然要输,不过听多了狗皇帝那番话心情很不好,所以这局她干脆连箭都不要射出去了,直接掉地上一了百了。 说罢,右手脱弦,箭瞬间无力的坠落在脚跟前。 她立即佯装无措的“哎呀”一声,作懊恼状无辜望向旁边的狗皇帝…… 齐毓玠:“……” 他木然站了会儿,最后僵硬一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好,乔贵人你好样儿的。” 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她那张脸,齐毓玠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稳稳架起弓箭,深呼吸片刻才平静几分,他不跟这种没脑子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置气,他不管了,他赢了她再说。 第三局,他持续稳定发挥,正中红心。 至于那女人,她又将羽箭射歪了,从箭靶上方飞越了出去。 第四局第五局第六局。 齐毓玠依旧保住了平常水平,没有一丝失误,局局都完美射出,无一丝偏差。 而乔亦柔则花式失败,始终没有扳回一局。 第七局。 齐毓玠射箭前斜了眼旁边一点都不紧张的女人。 他知道,她要正儿八经发挥她自认为存在的“实力”了,但齐毓玠对此却保留质疑态度。 “实力”这两个字很…… 怎么说呢?谁知道她实力是哪个水平的实力。眼眸逐渐深邃,齐毓玠莫名有些紧张,他本来一直都胜券在握,所以当初说出那个赌约时分毫都未想过后果,如今细想,他为什么要说给她剥荔枝?他赏她一堆金银首饰不就妥了?犯得着把自己尊严都搭上去? 双手微微用力攥紧弓箭,下一瞬,齐毓玠又觉得自己委实多虑,一定是这女人淡定的模样扰乱了他心绪。眼下比试还剩最后四局,倘若他次次都能将箭羽稳射红心,她则必须三次将羽箭射在离他半寸之内的位置才算赢,这种苛刻的程度若她可以完成,那么她绝对是一个厉害的射箭高手,但她这样儿…… 嫌弃不已地从她瘦弱的小身板上收回视线,齐毓玠浑身放松地放出第七箭。 许是今日天时地利人和,目前为止他没有一次失手过,箭羽再一次正中红心。 日头渐高,耀眼的阳光落在空阔的校练场,蓝天中几只鸟儿间隙穿过,未留下一丝痕迹。 乔亦柔握着弓箭抿唇,连续七局,她如今对狗皇帝有些另眼相看,本以为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可如今连续七次都命中箭靶红心,足以说明他实力不容小觑。看来上次半月湖湖畔他的确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失手了。 虽然如此,但他们赌约已立下,陛下他又格外坚持不肯动摇,所以眼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胜与败之间,不是他给她剥荔枝就是她给他剥…… 而她已经答应齐峦下午便吃挂绿,总不好言而无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