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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厌无比,若不是她与林无意熟识,知道他定不是张扬的人,倒真要被这油嘴滑舌的小人哄骗了去。

    她心下一动,咬着指甲道:“唔……听你这样一说,我若不随你们一起做这除恶扬善之事,倒显得我不仁了。”

    见她语有松动之意,二人大喜。“不过……这考题我只告诉姓周的一人。”杨珥撇了一眼周斯濂。

    徐隐面露失望,周斯濂也犹豫起来,当即二人都没有马上说话,最后徐隐强笑并且识趣地退远了些,周斯濂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杨珥这才踮着脚凑向周斯濂耳边,却忽然一瞥徐隐的方向,发现他身子微倾,伸长了耳朵,企图顺走一两个字。

    她扬起鄙夷地嘴角,回头几乎是在用气同周斯濂说道:“院长今日路过一处浑浊的鱼塘,很想吃里面的鱼,该当如何?请用《中庸》的道义回答。”

    周斯濂眉头深皱,倒不是质疑杨珥的话是否可靠,因为这题确实符合院长历来稀奇古怪刁钻的喜好,就是这问题着实不像问题,想吃就捉啊,为什么还要用书卷的道义回答?

    他神秘谨慎地问向杨珥,“《中庸》里可是教过如何捕鱼?”

    杨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一脸没救了的神情冲他点了点头,深怕他再问出些惊世骇俗的话。

    刻不容缓,他决定先回讲堂抱抱佛脚,对她一抱拳,“娘子这次将试题借给了在下,不如在下作为回报,将自身借给娘子?以后想抱随时可以抱的,而且只给娘子一个人抱哦!”

    这人真是正经不了几句话,没过多久便会被打回原形,杨珥猛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样好的事你还是留给其他人吧,至于如何回报,我还未想好,你先允诺我一个承诺,将来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如何?”

    周斯濂思索了一会,觉得这要求不算过分,便应了下来,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哎,娘子真是枉费了在下的一片痴心。”

    杨珥把手中的揩了灰的帕子往他面上一扔,“我看你明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温习书卷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油嘴滑舌!恰好我也要将题目送到讲堂,我不介意与你一同前去。”说完便往阁外走去。

    一路上杨珥都走得飞快,周斯濂身形矫健,稳稳地跟在后面,倒是花公子徐隐平日里贪于享受,有些跟不上步伐,碍于人家姑娘家都没吭一声,他也不大好意思喊累,只能去喘吁吁地想法设法地套周斯濂的话,希望得到点关于考题的风声。

    这是她第二次走到讲堂,杨珥的心情很是微妙,第一次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这次摇身一变倒成了送考题的至关重要之人,又被大片的青葱相迎,她惊讶地发现,角落里也有不少的棣棠花,原来上次角落里不起眼的无名小黄花便是它的前身啊,现下到了花季,很是烂漫。

    她心里偷乐着,真想快点看到林无意等会发现她的神情,定是一张嘴能塞下两个鸡蛋的样子。

    前脚刚踏入讲堂,便觉得里面的气氛瞬间一凝,大家本来席地而坐在各自的书案前闷声温习,忽然都抬起了头望向她。

    夫子本来也瘫在讲台打盹,听到声响惊醒后,发现了杨珥,言语温和,“这位姑娘,今日讲堂有月试,乃庄重之地,你若无事,请尽快离开。”

    杨珥朝他一礼,从怀中拿出那张白纸,双手送至他的面前,躬声道:“小女是前来送考题的。”

    夫子愣了一下,随即摇首淡笑,“这陶院长真是折磨人,连小姑娘都不放过。”接了过来,打开细看,确实是自家院长的字迹,这才放心。

    “杨珥?”堂下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杨珥会心一笑,朝向她跑来的人招了招手,亲切地唤道:“二郎!”

    站在她身后的周斯濂还有徐隐震惊地呆在原地,待得一身白衣的林无意走到了她身前,她冲他做了个鬼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冲周徐二人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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