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的是台北当局为什么会积极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他们不要面子的吗?既然查出来了就自己好好捂住就是,为什么还直接召回中央政府呢? 余秋笑眯眯的:“你觉得一般企业能够代表苔弯把东西捐出来吗?” 在对外方面,我们一向很好面子的。没有一定的关系,想慷慨解囊,除非直接掏钱才不会被嫌弃,其他的都得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大概率,这些企业或多或少都有官方的手在后面推动。这些人势力不小,关系盘根复杂,里头的门门道道实在太多了,就是他们的首脑也未必能控制得住。 况且现在老桨已经失去了珉国,虽然苔弯还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保持高度自治,但这也直接盖了印戳,宣布了他的失败。 这就像狼群,当头狼失利的时候,再想镇住手下的狼,就会十分吃力。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借力打力。 单凭老桨小桨他们,想要压住整个苔弯省里头的暗潮汹涌,现在已经没那么简单了。但是如果加上中央,再以打击奸商的名义开始行动,他们面临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因为贪官污吏奸商从来都是老百姓最痛恨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他们能够获得珉意支持。而对绝大部分百姓而言,这种切实能让他们感受到的好处比国际局势变化更容易吸引他们的注意。 当然要捅出来了。这是在告知中央,他们要行动了,中央得配合。 林斌听的一声接着一声吸气,感觉这些人实在太复杂,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这个老桨,心里头可真是弯弯绕。 余秋忍不住发笑,这是整个东方政治的特点,这也是儒家文化影响的表现。 别说老桨,就是老先生,同样也是迂回战术的高手。他早就表达了对接触美国人的兴趣,他还借着会见外国有人的时候说出了想去密西西比河游泳之类的话。 可惜东西方政治差别太大,美国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话里头有话,所以中美的接触一直持续到70年代才开始。 胡二姐觉得这两人无聊极了,干嘛老在外头兜圈子说话,赶紧进屋去呀。她要见王老先生。 林斌却只觉得这人烦死了,不明白于秋为什么带着她跑到这儿来,随便找个地方将她一塞,不就结了吗? 余秋心道,你塞塞看啊?这姑娘能够直接哭倒长城。 再说她觉得自己带胡二姐过来是走对了一步棋。很明显,胡二姐要当典型了,高干子弟的典型。 局势剧烈的变化之后,无论大陆还是苔弯最重要的就是维持稳定。 苔弯会借着打击奸商的机会洗牌政坛,大陆的着力点应该就是规范党内生活,或者更加确切点儿讲就是管好官员家属。 要设置特区了,谁最容易从中获利?毫无疑问,是手里头有权的人。即使拉拢不了老一辈,从他们的子女入手是最快捷的。 每当外资企业大规模行贿案曝出来时,基本上都会连着各种二代的身影。他们在期间充当掮客,资本与权力交易的掮客,赚的盆满钵满,完全不管国家利益。 再刚正不阿的人也会有柔软的地方,人类或者说所有生物都有传递自己基因的本能。官员也许真能做到清白正直,但面对自己的孩子面对自己的家人时,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全是大公无私呢? 人总是有情感需求的,亲情爱情友情几乎构成了人们情感需求的全部。 门打开了,想要不被人抓到把柄,那就得赶紧防患于未然,他们想要拉拢哪部分人,自己这边就得看管好。 如果一个政权的主要任务始终是反腐,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这项工作开展的并不好,或者没有那么好。否则怎么能够源源不断地反腐,塌方式贪污,前仆后继的腐败? 胡二姐属于典型的高干子弟,典型的意思是处于中庸阶段,是80%的大部分群体没有那么大公无私,如同样板戏宣传的英雄人物也不至于坏到流油,明目张胆地鱼肉乡里。 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能够被彻底杜绝的,掌握了绝大部分,那就掌握了整个局面的基调。 胡二姐可不知道,自己在余秋心目中已经被划归为平凡的80%。她就揪着孟姜女哭倒长城说事,认真地告诫他们:“只要你们让我看王老先生,我就不哭。” 何止是不哭呀,她还要咧着嘴巴笑。 从进了会客厅起,胡二姐就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王老先生,整个人陷入晕乎乎的傻乐状态。 就连老先生问她:“深圳马上要搞重新的建设规划了,那里洼地多,要将山铲平了填洼地。那你们愿不愿意去开铲车呀?” 胡二姐晕晕乎乎的,愿意,当然愿意。 余秋笑出了声,虽然每次见到王老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