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里头一样, 被彻彻底底地冻住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自从她丈夫过世之后,她人在屋中就很少拉开窗帘了, 因为感觉世界看不到阳光。现在这阳光也是冷的,没办法让她感觉到丁点儿温热。 余秋甚至后悔告诉老人这个结果, 也许她比病人更加不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尽管检验结果显示癌灶很局限,或者更加通俗点李姐就是早期癌。但光癌这个字就足够让老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她的父母跟姐姐都是因为癌症而过世的,癌症已经带走她生命中三位重要亲人的生命。 她的几位弟弟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离开人世,他们离开的时候她都不曾陪伴在身边。她的亲人已经越来越少, 现在陪伴她时间最久的李姐也患上了癌症。 人类是如此的脆弱, 病魔可以轻而易举带着人们的希望,留给亲朋好友的只剩下悲伤。 余秋很想抱一抱这位坚强又孤独的老妇人。这一瞬间, 她不是雍容华贵又始终勇敢的先总理遗孀, 她只是位碰到至亲患了绝症而不知所措的孤独无助的老人。 她甚至没有亲人可以倾诉, 也没有家人帮她一块儿想办法解决问题。无论有什么样的遭遇,她都必须得独自承担。 林教授在边上安慰她:“这个病发现的早还是比较好的, 目前从检查的结果来看, 这应该是1期, 是一个很局限的病灶。只要手术, 把这部分坏的地方给切掉了, 一般预后都比较好。” 老夫人忧心忡忡:“李姐上年纪了,她开刀不容易长好的。” 她一想到自己的伙伴要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忍受病魔的折磨,她就又忍不住眼睛泛红。 林教授安抚地将手搭在肩膀上,柔声念叨了一句:“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善良忠诚温柔仁慈的伙伴。” 老妇人微微有些怔愣,旋即落下了眼泪来。 余秋不知道这眼泪是单纯因为担心李姐的病情,还是因为林教授提到了上帝。 她只知道老夫人出身于牧师家庭,她的父亲就是位传教士,他们全家人都信仰上帝。 余秋听说过老夫人曾经自愿加入挡组织,身为公产挡人,那自然不可以有任何其他宗教信仰。只是国家领导人出于其他综合考虑,认为她留在挡外更加有利于工作开展,所以并没有批准她的入挡申请。 余秋不知道此刻的老妇人究竟是心离上帝更近一些,还是离正治信仰更近一点,她孤独又痛苦的灵魂需要更亲切的抚慰。 老夫人眼睛发红重复了一遍林教授的话:“对,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忠诚善良而可靠的伙伴。她是我的亲人。” 屋子里头的老人为自己的朋友患病而焦急地落下泪来,屋子外面的李姐却不明所以。 她看见老夫人眼睛泛红,还以为她在思念亲人。 身形矮胖的保姆柔和地劝慰老人:“没关系的,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还是住在家里头,就住在园子里。不要待在北方,北方吃的喝的用的都不好,那个空气也没有家里头舒服,连地里头长出来的青菜都不是一个味道。你们就在家里头,家里头最自在。” 老夫人眼中噙着泪,点头附和老保姆:“没错,我们就待在家里头好了,我们永远是父母的儿女,父母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们被尊称为谁的夫人,那都是樽偶像。他们需要的时候,就会将她跟妹妹推出去。 少做了,人家会不满意,多做了人家又会想东想西,生怕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威胁了他们的地位。 她不想当正治的点缀,妹妹大概也不愿意吧。昔日有多少荣光,眼下就有多少孤寂。 假如真风光如昔,妹妹为什么要离开她的夫家,独自居住在美国呢。 他们也嫌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