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距离21世纪只有半个世纪啦。 路医生也抬起头,应和了一句:“只要不是搞破坏的特务,相互往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下子周围的哗然声此起彼伏,大家伙儿情绪都激动起来。天啦,一个两个都这么讲,还都是煮席身边的人。看样子是煮席他老人家真有这个意思哦。 那也不错,日苯鬼子跟普通日苯人珉是不同的概念。决定发动战争的人跟普通的士兵又不是一回事。 那放在国珉党翻动派身上也一样嘛,好多人都是被抓去打仗的,人家也不想打的。 应该的,煮席他老人家就是英明,瞧问题看得深,看得透,看得彻,一下子就把帐捋得清清楚楚。 好事,大家交头接耳,人人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红光。其实这件事跟大部分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是煮席他老人家做出的决定,那必定是英明神武的。 周医生像是被周围人的反应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不管这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些老百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积极拥护。 即使这个决定跟他以前的政策好像截然相反。 周医生当然知道国珉党翻动派在这片土地上是多么邪恶的存在。两个不同派别的人相互憎恨了几十年,这儿的人要是亲国珉党肯定会被清洗。反过来,在岛上也一样。白色恐怖曾经都笼罩着整片神州大地。 现在想起来,甚至有点儿滑稽。对于侵略者,他们居然还能设身处地替人家着想,对着自己人的时候,却又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珉族的仁厚,似乎都给了外人。 推车已经走过去了,余秋没有停留,直接带着李姐去做荫道镜。 年过花甲的妇人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快点儿就好了,太太一个人,想家里人呢。” 余秋轻轻地抱了下她的胳膊,低声道:“会的,一定会很快的。”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或者被迫无奈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见,积极努力靠着目标前进。不能再等了,一代人已经老去,造物主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余秋给李姐做了荫道镜检查,她没有看到明显的病变部位,但还是常规在3、6、9、12点处取活检。 趁着李姐去上厕所的机会,老夫人偷偷问情况。 当余秋表示没有看到明显病变位置时,老人松了口气,轻轻捂着胸口:“那就好!李姐年纪大了,要是开刀的话会吃不消。我怕她刀口会长不好。” 余秋安慰老人:“要真有什么的话,到时候我给她尽可能做腹腔镜下荫式子宮切除。那个损伤少一些。” 不过具体的治疗方式还要看病理检测结果。 李姐出了卫生间,老夫人过去找她。大约是心理作用,老人总觉得自己的老保姆憔悴了。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始终陪伴在她身旁的老人不多。这一位她尤其珍惜。 余秋看着两位老人,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她扭过头,瞧见吴彩霞的母亲正眉头微蹙,往自己的方向走。 等走到面前,吴母才跟医生抱怨:“大夫,你帮我劝劝那位日苯同志,他怎么能不收钱呢?这个药是他从日苯带过来的啊。我们又不怪他的,他辛辛苦苦给我们彩霞买药呢。我们就感激他。” 余秋吃了一惊:“你是说?” 吴彩霞的母亲抓着余秋的胳膊,满脸诚恳:“小秋大夫,你就不要再怪小北同志了。他没有坏心,他跟我们讲呢,不是煮席派他来的,是他表述不清楚,叫我们误会了。他现在很愧疚,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贸贸然拿药给彩霞用太危险了。可是他拿来的也不是坏药啊。彩霞用上去就觉得好,我看啊,只要把药用完了,彩霞就能好起来了。 他讲那个话也没什么坏心思,男娃娃嘛,讲话就是这个样子。彩霞也不生他的气,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就是这个药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哪里能不花钱呢。他把钱都换成药带给我们用,他自己怎么过日子?小秋大夫,你一定要帮帮忙,他必须得收钱。” 余秋听得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北田武居然跑过去一五一十跟人说了事情经过。 这家伙真是不怕被人捶死了。说个不好听的话,要是2019年,在他们省人民医院,估计大家什么都不敢讲。病人家里头要是知道自己孩子挂了来路不明的药,一定会活剐了他们吧。是该剐,她自己也想剐。 神奇的是,吴彩霞听说药没过煮席的手,居然没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般情况下,任凭谁知道自己挂的药可能有问题,都会觉得浑身都难受的。 余秋点头:“行,我跟你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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