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之夭夭。 旁边伸出了一条胳膊,胳膊的主人何东胜机械地学着旁人说话:“同志,你能跟我跳支舞吗?” 余秋毫不犹豫地搭上了他的腰,笑容灿烂:“当然可以,我英俊的何队长。” 原本还撑得像模像样的何东胜立刻脸红了。幸亏新的一轮舞曲响起,余秋带着他卷进了舞池当中。 一进场,何队长就方寸大乱,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跳舞,只能架着两条胳膊,跟个木偶人一样机械地晃来晃去,那别扭的模样简直如同在演滑稽戏。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整个身体绷得紧紧,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人只会在舞池里转圈圈。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可笑极了,说不定旁边就有人在看笑话。 然而余秋却没有笑他也没有纠正他,就这么抱着他的腰,陪着他一块儿慢慢地在舞池中旋转。 什么慢三快四,她都不在乎。因为对她来说,跳舞的本质除了交谊之外,就是与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地共享一曲舞的时光。 女友如此配合,总算让何东胜慢慢镇定下来。就连胆大妄为一块儿跳舞的林斌跟小郑受到他们的鼓励,也昂头挺胸起来了。 怕什么?谁说男同志不能一块儿跳舞。据说那些男生多的大学,压根就轮不到跟女同学跳舞的机会,难道就只能干看全场吗。 舞池中被关注的焦点又转移了,何东胜也有心思表达自己隐隐约约的小吃醋了:“真抱歉啊,我看总理太忙了,一时半会估计顾不上你,所以我就冒冒然先请你跳舞了。” 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被他先抢了,他很抱歉呢。 余秋搂紧了他的腰,人贴在他的胸口上,笑着问他:“男朋友是干什么用的?你不帮我解围,谁帮我解围?” 何东胜皱眉头,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呀?我看她一直抓着你说话。” “找典型呢。”余秋叹气,“今年又开始高考了,去年的白卷英雄现在也没什么人提,他们的教育格命估计要破产了,现在又要抓人做文章。” 像她这样去年考了个省状元,今年压根没有参加高考的赤脚医生,偏生还是个老右哌教授家的姑娘,实在太具有典型价值了。她要是树立典型人物都会朝自己下手。 余秋可不愿意当第二个白卷英雄。她不知道这个新高考政策是不是在让白卷英雄落寞的同时,也免除了他今后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她不想成为历史事件的代替品,莫名其妙去坐了十几年的牢。 何东胜安慰她:“那咱们不搭理就是了。咱们多做事,少说话。” 余秋立刻想到了那位李大哥,赶紧问自己的男友:“你眼下在做什么?给谁打下手?” 何东胜微微摇头:“没有,老人家让我在大学旁听课,听的是经济学。前头他就让我去实地考察,总结当地的经济发展情况。” 虽然老人家没有说,可何东胜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现在关注的重点好像从政治往经济方向转移了。起码老人应该有这个意思,偶尔问起各地的政治思想动态时,他也会冒出诸如“我们做不好人家就要跑”之类的自嘲。而且老人对于各地工副业的发展尤为关注,还让他总结各个地区的不同特点。 但这只是何东胜自己的感觉,他跟老人接触的不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不管了。”余秋安慰他,“我们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一支舞了,余秋本能地往舞池边上走,结果又瞧见了那位谢书记。 谢书记的目光正扫过来,还冲她点头,大有打招呼的意思。 可怜的医生吓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过去。她赶紧抓着何东胜的胳膊,当机立断:“跳舞。” 谢天谢地,舞曲之间的间隔时间极短,他们一进入舞池,乐声就又开始了。 旁边人看这对迫不及待的青年男女,全都露出了揶揄的笑。即使现在的音乐作品都不歌颂爱情,甚至干脆不提。然而爱情永远是人类最美好的人生主题之一,只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