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指着花同桌上的人说笑:“我们家大姐最喜欢花了,可惜她不在。” 那老先生笑着:“你家大姐也厉害的很,我说不过她的。你们俩,我都说不过,简直要落花流水。” 王老先生先看到了余秋,主动开口招呼:“快点儿过来吧,来晚了的话,这外头吃不到的皮蛋跟辣椒酱你可真尝不着了。 他又主动跟那位老人介绍:“陈老,这是我们的大夫。要说起来做皮蛋做酱,她也很有经验呢。” 那老人头发花白,面色瞧着却颇为红润,看上去精神好极了,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 他听了王老先生的话,抬起头看余秋,笑容满面:“那我们倒真的可以好好切磋切磋,我可是办过养鸡场,正正经经做过皮蛋,卖过辣椒酱的,生意好极了。” 余秋不甘示弱:“这些我在村里头都做过。我们的鸡鸭养在树林里头,生出来的蛋质量特别好。这个季节下秧苗了,养了小鱼,鸭子就赶到田里头去吃虫子跟浮萍,生出来的鸭蛋色泽鲜艳,可好了。吃不完我们就腌成咸鸭蛋,做成皮蛋,摆在副食品店跟供销社,特别受社员的欢迎。” 她又念叨起胡奶奶是怎么晒豆瓣酱,他们又是如何养蘑菇生木耳,最后再做成小菜。 这位陈老跟她就皮蛋的腌制方法讨论了半天,双方各退一步,表示尊重对方的意见,但是自己这边做出来的味道也绝对不错。 余秋觉得自己应当给老人家面子,又大度地退让了一步:“您说的方法我觉得很有道理,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试验一回。要是有机会的话,做好的皮蛋我想请您尝尝,给我们提出点意见。” 那老人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如果有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 王老先生也笑:“吃饭吃饭,我说我不喜欢跟人争辩的吧。我不同你说,你照样会跟别人争起来。” 余秋立刻反对:“这不是争辩,我们这是切磋,正常的交流。” 陈老笑出了声:“没错,就是正常的交流。无论思想还是文化,必须得多交流。只有多交流,多沟通才能放下成见,彼此坐在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地谈事。” 王老先生也笑:“那我们先心平气和地吃完了饭,然后再心平气和地谈事。我们有共同的基础,我们都知道,任何一个帝国主义都不会希望我们国家统一。我很赞同你去年发表的观点,任何一个号称要来撑腰的帝国主义,都不是在为我们中国撑腰,是替他们自己撑腰。想要统一,不能靠外界推动,只能靠我们自己的觉悟。” 陈老赞同地点头:“没错,好好谈,以大事小不计前嫌。过往种种,我们就不说了,我相信这一回双方都会拿出足够的诚意,不会再像重庆那次一样。那个时候,帝国主义对于我们的压迫实在太深了,我们彼此间的误会也太沉重了。协议签好却没有执行,至今,我仍然深感遗憾。” 王老先生笑了起来:“那我们这回就弥补这个遗憾,1945年没有谈成的事情,1974年彻底给个了结。到时候,陈老你要是有心的话,也可以在中央做事。抗战期间,你为国家教育做了巨大的贡献,培养了大批人才,是国家的幸事呀。” 老人忽而激动起来:“我这辈子要说成绩那是决计没有的。唯独那几年干教育,还算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年轻时立志当个采矿工程师,后来是却不过人情,才稀里糊涂地入了政坛。后来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轻省日子,又被招回头,为的就是国家统一大业。 我子孙已成才,于家庭而言,无遗憾可说。但独对国家来说,我始终心怀遗憾。倘若能够统一,中华儿女无论身在大陆,苔弯亦或者海外,势必额手称颂。 我们两党可效仿北伐和抗日国共合作的先例,握手一笑,开创再次合作的新局面。” 他笑了起来,“到那时,我这个特务头子回乡的时候,有人对我扔鸡蛋砸石头,恐怕也有人能够怜悯我年老体衰,给我口水喝。” 余秋脑子嗡的一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陈老,妈呀,中统的那位陈老。 她果然没有白穿越,有生之年,她居然跟个特务头子坐在一块儿吃早饭,他们还讨论了怎么腌皮蛋。 嗯,没错,她刚才说腌好了皮蛋,要请人家尝尝的。 她看着玻璃窗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