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不要晒太阳,室内游泳池最合适不过。这都是贫下中农总结出来的经验,我要好好学习实践。” 他眉飞色舞,说起种植经就没完没了。大概是很少有人对这些感兴趣,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主动问及,他很有拉着人说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江同志实在是没碰上过这种混不吝的家伙,又怕被他缠着不放,赶紧摆摆手表示,既然游泳池不行的话,她就在园子里头多走走,趁着天光晴好也锻炼锻炼身体。 小林大夫顺利凯旋,一屋子的工作人员全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十分敬佩。 也就有他这种野路子,才能拦得住江同志。 何东胜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只觉得这种斗智斗勇实在荒谬。 林斌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的后背上捣了一拳,笑嘻嘻道:“春暖花开啦,你多出去走走。最好带上相机,到时候拍了照片也洗了给我看,嗯,顺便也可以给李老先生看嘛。” 老人在旁边睁开眼睛:“怎么,你也想出去?” 林斌摇摇头:“算啦,你什么时候夜夜都能睡得踏实,我再出去,不然我人在外头也不放心。” 老人笑了起来,安慰了他一句:“我也不是纸糊的,你要出去玩就出去玩吧。” 林斌到底摇头,感觉还是自己的工作比较重要。等到老人身体康健了,祖国大好河山,哪里不能到处走走。 林斌送自己的朋友出门。 何东胜颇为担忧地看他,斟酌了半天,他也只能简单地说几个字:“你多珍重。” 见林斌就是笑,他又加了一句:“老人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容易说服。游泳的事情不着急,你和缓点跟老人说,不要老是急赤白脸的。” 林斌叹气:“我晓得啦,你自己也保重。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基层调查好做,有些基层干部很脏的,下手特别黑。你别当成是你们杨树湾。” 何东胜也点头:“我知道了,我们都彼此珍重。” 林斌念叨了一句:“可惜余秋不在,不然她跟你搭个伙倒是挺好。” 他也没说到底好在哪里,只挥挥手,自己又晃晃悠悠地回屋子去了。 离京之前,何东胜给余秋写了封信,好叫家人朋友不要担心,他虽然暂时无法返家,但眼下的情况还好,就是得出去做事。 他斟酌许久,到底没有提那位江同志的事。没必要,这信肯定得过了人眼才会到小秋手上,他又何苦来哉,叫人猜疑呢。 现在京中都知道江同志生病的事,年后有两次比较重要的会议,她都因为抱恙没有参加。 既然装病,自然得装得彻底,否则平常病殃殃,一到重要场合就生龙活虎,那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装的嘛。 何东胜只说了自己的行踪,又问家人跟余秋安,最后又诉说了自己对余秋的想念。这种思念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不怕被人瞧见。 一封信晃晃荡荡,足足过了一个礼拜才送到余秋手里。 她照旧不看信,自然会有人在旁边念给她听。 余秋现在发现,装疯最大的好处在于大家对她的包容度简直是暴涨。无论她多么不讲理,旁边人都能用一句不要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来安慰自己,纵容了她胡作非为。 韩朝英的信念了一半的时候,前头传来喊声:“朝英,你带小秋过来,这个宝宝拖不下来。” 韩朝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信,赶紧将他们的定海神针推进产房里。 余秋也不说话,还是那副木愣愣的表情,她查了产妇的情况,直接送产钳上去。旁人都没瞧出来她手是怎么动的,就看到那产钳一拖,小东西就乖乖巧巧地被带出来。 因为劲儿用的巧,没有人觉得这孩子是被产钳拉出来的,反倒像是产钳在边上拦着,防止小东西冲出来的太快。 韩朝英叹气:“小秋大夫,我就没见过您带不出来的产钳。您实在太厉害了。宝珍老师都说学不来。” 宝珍老师还是小秋大夫手把手带着呢。 余秋心里头咯噔一下,一颗心真是扑通扑通要窜出嗓子眼。 面对年轻稚嫩版的恩师,她的感觉怎么那么怪异呢? 恩师可是说过当年带她的老师上产钳都不用看,随上随拖,就从来没有过下不来的孩子。 余秋赶紧摇头,把自己那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没错,韩朝英同志说的肯定是林教授,妇产科学大拿。 据说弥留之际,林教授嘴里头念叨的还是“快拿产钳来”,护士不得不随手往她手上塞了个东西,好安抚已经是回光返照的老人。 只有这样的大家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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