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不服气:“还没做,怎么知道做得起来做不起来。这个不能搞包办婚姻的,不然两边不能各取所需,夫妻感情肯定破裂的。” 老人像是被他缠的头痛:“你又知道了?讲得好像你有对象一样。我跟你说找对象一定要志同道合,千万不要找什么小姐,不然人家会嫌弃你是上不了台面的农民呢,过不到一块儿去。” 林斌可不吃这一套:“何队长找的还是教授家的姑娘呢?不也挺好的。你问问看余秋有没有嫌弃他?在乡下瞧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 何东胜赶紧解释:“小秋没那么讲究,她关心的就医学上的事,生活上非常凑合。当初把知青点空出来做医疗站,自己住到山洞里头去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那时候还没开窗户也没通电,成天到晚黑洞洞的,她都不挑剔。” 林斌得意洋洋,像是搞辩论,自己这边可有得力的证据。 老人笑着摇头:“年轻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是问题,等日子过久了就各有各的问题喽。” 何东胜却难得胆大,相当固执己见:“不会的,有共同的事业追求,两人总能磨合着过下去。” 老人却像是颇为惆怅:“太有事业追求,你就晓得厉害咯。” 何东胜认真道:“要是像林教授那样,一辈子奉献给医学事业,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我倒觉得人有深夜追求,有精神寄托反而不容易闹腾。” 老人还要摇头,林斌就抢着插话:“要是过不到一块儿,只能说明两个人追求的不是一件事。或者以前的追求一样,时间久了就变了呗。” 他眼睛珠子一转,一副要跟人分享小秘密的表情,“我跟你讲哦,我在医院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开了直肠癌的老头。他就好惨,没儿没女的,还没抓了调查呢,就靠边站之后,他那个大家小姐出身的老婆立刻慌不迭地跟他离婚,怪没良心的。 你能讲他俩是因为生活上过不到一块儿吗?不过就是怕当丈夫的牵累了自己,所以赶紧一推三二五。 这样的人可多啦,全国好多呢,戴着右哌帽子很快就会拿到离婚证。等国家给他们平反了,先前的老婆过得不自在,又要想办法过来要求破镜重圆,有的还怀着后面丈夫的孩子,乱七八糟的一堆。” 老人听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发了句话:“这不是乱套了吗?都怀了娃娃了。” 林斌眨着眼睛:“他后头的丈夫被打倒了呀,当然得去找前夫了。” 老人大概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太雅观,扭头招呼何东胜,示意女工作人员拿东西给他:“信给你寄到岭南去了,他们又捎了过来,家书抵万金,你就好好看看吧。” 林斌立刻来了精神,不再非要跟老人叨叨什么婚姻经,事实上他自己连个对象都没有,能说出什么婚姻真谛呀。 他凑过去,嘴上调侃着要好好看看情书是怎么写的。瞧见信封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余秋才不会给何东胜写信呢。她要真能写信也就病好了。 信件是田雨写过来的。既然如此,林斌更加要看。他现在对于杨树湾充满了感情,满怀好奇,一心想要知道杨树湾的发展怎么样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新鲜事,除了杨树湾又来了一批主动要求落户的右哌分子,胡杨刚接收还没有来得及给人家安排岗位的时候,刘主任就杀过来了,公社革委会主任的手腕一点儿不比缪主任差。哦不,现在应该叫廖副书记了。 刘主任一通舌灿莲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毫不客气地带走了2/3的人。各个大队都急得很,不能光叫杨树湾一家独大啊,他们也要搞生产搞科技搞创新呢。 大爹更是忙得很,在各个公社之间做思想工作,给他们摆事实举例子,现在就连最顽固的白子乡也松动了,主动上城里头的单位去联系,从源头上就把人给截下来。廖副书记还下了壮志雄心,他要让全省的右哌分子们都争取早日摘帽子。他心忧天下,放眼全国其他地方的□□分子过来了,他也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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