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申请回到父母身边。如果无法安置工作, 也可以就近原则,在父母所在城市周边大队下放。” 廖主任挥挥手, 他现在可没心思听这些, 他乱着呢。 从抵达京中第一天晚上被找去谈话之后, 他就彻底乱了。 中央让他当干部呢, 跨越式进步, 直接跳过了市一级, 安排他当省里头的第一副书记,专门主抓农业生产以及工副业问题。 当时领导对他宣布的时候,他的脑子就是“砰”的一声。 廖主任两只手往外张开,做出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直到此刻他仍然双眼发直:“我都懵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抓了我蹲大牢呢。” 他说了大不敬的话,要是有人告小状的话,保不齐他就是个现行反格命。 其实上京的路上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实在沉不住气,干嘛要逞一时意气,占这种嘴巴上的便宜?他家有老婆孩子又不是孤家寡人,他要真没了的话,他家招娣跟小丫丫可怎么活哟。 哪知道这回既没有上狗头铡,也没有拖虎头砸,反而直接又给了他一顶乌纱帽。 乖乖,省里头的第一副书记,那四舍五入相当于是古时候的几品官来着?差不多应当是个通判了吧。 胡杨胡乱地一挥手:“通判那是管破案的,相当于公安厅长检察院长兼法院院长。” 其实廖主任是纯学渣,杨树湾的新任大队书记是文科学渣,两人都搞不清楚九品中正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胡杨并不关心这些,他在意的是廖主任回来了,他东胜哥呢? 胡杨奇怪地朝廖主任身后张望:“你俩可是一块儿走的 ” 这下子廖主任又开始哼哼唧唧的气不顺了:“他可不一样,他叫主席喊过去啦。” 说起来他都是全省第一副书记了,坐着火箭飞速升迁的人了,结果这趟进京也没能见到主席他老人家。 要说主席累了,不想见人,他能理解。毕竟那么大年,虽然自己一直喊着主席万岁,可从古到今哪有人生活到万岁的道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哦。 可让他愤怒的是主席没见他却见了何东胜。连捎带着看他一眼都不肯。 廖主任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努力压抑着嘴里头的酸味儿我看这一回说不定东胜能进中央呢,乖乖,一飞冲天,飞黄腾达啦。” 他一说空气里头的醋味越浓郁,熏得廖主任自己都呆不住。他抬脚往前走,“小秋呢,我可得好好恭喜她,这下子她要当诰命夫人啦。” 胡杨脸上的笑一扫而空,都顾不上,要尊重省里头新任大干部。 他直接两条眉毛竖起来:“恭喜个屁,小秋明天会稀罕这玩意儿吗?余秋到现在还没好呢。” 廖主任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这怎么还没好啊?她都回家了,也没人打她骂她吓她了,她应该好了才对呀。不行,你跟余教授说了没有?保不齐她就是生病了,跟我那会儿一样,得挂水。不挂水的话好不了。” 胡杨摇摇头:“穆教授天们请人过来看了,说余秋是受刺激太严重,所以恢复起来不容易。” 他心情低落,没有接着往下讲,其实教授们说了另外一句话:有的人就此再也没有恢复正常。 人的精神就是那么回事,瞧着强硬的跟钢筋一样,百折不挠,结果到了最后一步,轻轻伸个手指头就能直接折断了。 胡杨不敢想象余秋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他有位表姨妈,她母亲的表姐,蹲过日本人的大牢,在国民党的监狱里头装过疯,好不容易熬到解放,踏实了不到20年,大格命一开始,表姨妈被折磨疯了。 老石那么一条硬铮铮的铁汉,打过不知道多少仗,枪林弹雨里头摸爬滚起来的人,悲愤绝望之下,却要冲着看守喊,你直接给我一枪吧。 余秋不过是个小姑娘啊,比他姐姐还小的姑娘,比田雨还小的姑娘。她怎么能熬得住。 廖主任两只手上下挥舞,直接一巴掌拍上胡杨的后背,乐观的不得了:“你怕什么呀?这又不是疯了十年八载,这才刚疯,小秋自己肯定有办法的。你也不瞧瞧青崖子精神病院起码有1/3的病人叫余秋给就好了,你还怕她自己解决不了问题?” 胡杨精神头还是好不起来:“医者难自医,你让余秋现在怎么给自己看病啊?” 廖主任不耐烦地推着他:“走走走,让我先看看人,你们天天瞧瞧不出变化来,我这好些天不看,说不定一眼就瞅出了进步。 胡杨立刻喊:“她不在医疗站,你去育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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