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受折磨非常痛苦。” 老人耐性很好,余秋如此啰里啰嗦都没有让他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神态依旧温和:“大夫,谢谢您,但我真的没有时间开这个刀。” “挤时间。”余秋正色道,“时间就像海绵里头的水,挤挤总会有的。我知道您的工作应当非常重要,您又是一位极有责任感的人,希望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但是您想想您亲手的所有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了吗? 假如没有的话,那何必苛责自己呢。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算您拼尽全力,仍然会留有遗憾。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稍微松松手,先集中精力处理好身体健康的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照顾好身体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老人没有说话。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人冲始终立在自己床头边,却一语不发的年轻人微微点头。 那人立刻领命过去,捧回了一大沓子文件。 余秋扫了一眼,完全不关心文件究竟是什么内容。 她只转过头认真地跟老人强调:“您手术过后还是可以处理这些事情的。您不用担心,到时候您肚子上只有几个小小的洞眼,没有刀口。说不定你都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痛,因为实在太小了。” 然而老人只是微笑,并没有给她确切的回复。 见老人已经开始工作,余秋没办法,只能微微侧身,告辞离开。 她要出门的时候,老人还叮嘱她:“你得多吃点儿,好好照顾身体。” 余秋鼻子一酸,眼泪又要不值钱。她强撑了许久的酸涩完全压抑不住。她只能掐着自己的大腿,勉强保持镇定:“您也是,您需要好好休息。” 老人却笑了起来:“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觉要睡。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在长身体呢。” 余秋不敢再呆下去,她赶紧扭门离开,她害怕自己在停留,哪怕只是一秒钟她就会嚎啕大哭。 她想帮他,她真的很想帮他,可是除了治病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压在这位老人身上的重担可不仅仅是疾病而已。 余秋一路掉着眼泪去了食堂。 谢天谢地,暮色已经降临,黑暗成了她最好的伪装,人们没有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女大夫脸上全是泪水。 她进了食堂,胡乱抹了把脸。 她要吃饭,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垮掉,她还要做很多事。 那位老人让她多吃点儿,照顾好身体。 余秋的喉头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她打饭的时候,食堂师傅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最后一份红烧肉全都给了她。 余秋甚至都顾不上说声谢谢。 她捧着饭盆,跌跌撞撞坐到最近的桌子旁,然后拼命地往嘴里头塞饭。 林斌匆匆忙忙跑进食堂,却只收获了两个大馒头。除此以外啥都没了,菜汤都没给他剩一口。 这个点儿,食堂早就应该关门了。只不过那个小大夫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一直在那儿掉眼泪,大师傅怪不落忍的,就没有关门赶人走。 倒霉的林大夫失魂落魄地抓着两个馒头,准备回去就着盐水吃下去。 他的视线无意间扫到余秋,顿时双眼发光,立刻兴冲冲地跑过去,相当自来熟地跟余秋打商量:“你的红烧肉能不能分我两块?实在不行你吃肉我喝汤也好。唉,你怎么不吃肉啊?光扒白饭。” 余秋“啊”了一声,迟钝地抬起头。 林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女同学哭了。 他顿时惊讶不已:“怎么了?病人欺负你啦?” 他压低了声音抱怨,“难怪主席说卫生部是官老爷的卫生部,瞧的都是官老爷,官老爷的脾气可真大。要不是为了学技术,我真想立刻回去。我们那的人才不这样呢,我们那的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讲道理啊。” 余秋摇摇头:“不是的,我是看见了一位很辛苦的病人,我替他难受。” 林斌点点头,感同身受:“有些病人是可怜,瞧着他们受折磨,可真是难受。” 余秋咽了咽唾沫,试探着问林斌:“你有没有什么治疗失眠的好办法?我现在有位病人,有冠心病,又得了癌症,尿血,睡不好,我怕影响他后面开刀。给他开安眠药的话,我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而且怕他产生依赖性,越到后面越睡不着。你们针灸理疗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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