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你们瞧瞧那个医学故事的小册子,那上头的话全是东胜画的,怎么样,合用不?” 女编辑连连点头:“合用,就用这个,要是有照片的话配上照片也行。” 他们说的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余秋在旁边听了半天,突然间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讲了这么多没提重点问题啊。 书要印多少册?稿费怎么算?是一次性买断还是给版税? 同志们,这才是重点啊,赶紧问清楚才是真的。 结果余教授言简意赅地解释:“没有稿费的,稿费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我们不收稿费的。” 余秋差点儿跳脚,在杂志上发表文章没有稿费她也就认了。毕竟短篇字数少,捏捏鼻子就当少吃了顿红烧肉。 这年头就连出书也没稿费,算怎么回事?难怪没有什么新书面世呢,辛辛苦苦写半天一分钱不收,墨水跟稿纸的钱怎么算啊?难不成要作家集体喝西北风去? 另外,到底要不要脸?凭什么不给稿费啊。别以为她不知道,一号首长是有稿费的,稿费加在一起过百万呢。 人心欲壑难填,前脚余秋还因为身上的罪名洗清恨不得能欢喜的翻跟头,这会儿她又为没有稿费耿耿于怀了。 她开始感觉非常不舒服,没错,她辛辛苦苦,耗费了这么多精力,编写出来的小册子居然要免费出版,她痛快才怪呢。 还有,她家何东胜那么辛苦的画图,一张张配着图,以为这活儿轻松啊,轻松个屁。 稿费是什么?稿费是对知识分子劳动价值的尊重,连一个人的劳动价值都没办法尊重的时候,还谈论什么其他。 大家都是劳动者,凭什么知识分子就应该免费啊。御用文人也就算了,人家是官家人有工资拿。其他人是不是就没资格写东西?写的东西不挣钱,集体喝西北风去啊。 她内心的小剧场已经开的怒火中烧,成了点燃的煤气灶,分分钟就要爆炸。 对面的女编辑可瞧不出她的内心戏,继续说着自己此行的来意:“另外还有一个事情,我们要跟杨树湾的社员同志们商量一下。我们出版社经常合作的印刷厂最近任务实在太重,这批小册子的印刷任务又比较紧,排队的话不晓得要排到什么时候。所以我们出版社想委托杨树湾印刷厂承接这批印刷任务,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 这话像一捧雪水,兜头就浇灭了余秋心中的怒火。她顿时喜上眉梢,方便,哪有不方便的道理。 这可是他们夜校印刷合作社接到的最大的一笔订单。哦,准确点儿讲,杨树湾印刷厂都是自产自销,除了销售目录之外,还没从外面接过什么大单子。 原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这下子更是恨不得直接在祠堂里头翻跟头,掀翻屋顶了。 听到没有?这可是国家的出版社给他们下单子呢,让他们印刷东西,他们不是偷偷摸摸的,他们堂堂正正地印书。 空气里头的书香仿佛都浓郁了些。 一直负责学校印刷厂具体工作的赵二嫂点头如捣蒜,立刻拍胸口,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她那情绪激动的,叫她嫂子都忍不住赶紧拉住她胳膊,生怕她一激动就动了胎气。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笑,纷纷表示没问题。 众人赶紧领着出版社的同志去考察他们印刷厂现场,他们的印刷合作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的机器都是他们利用淘汰的废旧机器改进的,用起来呱呱叫。 女编辑看他们印刷了几张纸,当场就跟他们打保证,回去以后他一定跟领导反应等到编辑好实用农学副业书籍,到时候过了稿子,出版社还委托杨树湾印刷。 众人欢天喜地,一心一意小牛两位编辑在他们杨树湾住上几天,好好看看他们杨树湾,说不定还能编出新书来呢,编辑却谢绝了社员的好意,他们工作急把事情交代完了,就直接坐最后一班船走,明天早上还有会要开。 众人又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两位编辑去渡口边坐船。 人到渡口时,船上刚好下来两位穿着灰色列宁装的青年男子。 廖主任见到人颇为惊讶,赶紧上前要同人握手:“王同志、钱同志,你们二位来,是有什么公干啊?” 不想这两个年轻人只简单同廖主任碰了碰手,就直接开问:“你们杨树湾是不是有个下放知青叫余秋?” 廖主任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