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颠了一路, 现在伤口在隐隐作痛, 结果听了这个粮管所所长的话, 却忍不住好奇:“粮管所还卖这个呀?” 胡杨理直气壮:“只要吃进人肚子里头的,粮管所都能卖。” 车子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大,然而对于山村而言,车灯都是敏感信号。 胡奶奶已经被窗外的灯光惊醒了,披了衣服出来看动静。 瞧见余秋跟胡杨,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了?走的夜路吧,在船上怎么能睡得好?” 她走近了,手上的电筒就照亮了戴草帽的老头儿,不由得惊讶:“这是?” 胡杨还没说话,后头窑洞就跑出人来。 何东胜一路奔到余秋面前,抓着她的胳膊,都说不出话来了。 余秋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回家睡觉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东胜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言简意赅道:“我怕你有事打电话过来,没人接。” 余秋笑了起来,下意识地就冒出一句:“傻瓜。” 可不是个傻子嚒。她真想抱抱自己的小男友啊,可是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直接领着何东胜见那戴草帽的老头儿,还是那套说辞:“这老爷爷是我们在水边遇到的,肚子疼的厉害,我怀疑是肠绞痧。不过我不会扎针,正巧你在,你带他过去扎个针吧。” 何东胜满心疑惑,却什么都没说,只领着人往旁边的医疗站去。 胡奶奶不明所以,还想跟过来帮忙,叫余秋拦住了:“奶奶,你去睡觉吧,这儿有我们就行。” 胡奶奶点点头,看看天色:“那行,我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等到医疗站的门关上了,余秋才端正颜色:“这人我就交给你了,你想办法把他藏起来。不管藏在哪儿,反正不能让人发现了。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她这话没头没脑,简直匪夷所思。 何东胜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点头:“行,我来安排这事儿。我不问。” 余秋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何东胜,喃喃道:“对不起,我可能惹麻烦了。可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得做。不要告诉任何人,都不要讲。天亮胡奶奶问起来,你就说他肚子疼好了,自己走了。” 何东胜点点头。这种情况很常见,经常会有人到医疗站求诊,看完病也不停留,就直接走了。 老头儿累得够呛,然而这会儿并不能休息,何东胜连灯都没带,直接领着他上山去。 外头井边响起了动静,起天不亮便开始背英语的田雨过来打井水,准备好好洗把脸,让自己精神点儿。 她看到了胡杨,直接揉了揉眼睛,疑疑惑惑:“哎,你爸爸没在打你了吗?刚才你爸爸在打你耶。” 胡杨眼皮子直跳,猜到这姑娘是做梦了。可她梦点儿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梦自己挨打呢? 田雨委屈:“你惹你爸爸生气了呗,又不是我要打你的。” 说话的时候她没留神,脚直接撞到了木头,小指甲疼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下子,小田老师倒是清醒了。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胡杨!” 胡杨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她乱糟糟的头发:“你以为你见鬼了呀。我给你绑小辫子吧。” 小田老师回不过神,嘴里头讷讷应着。 胡杨接过她兜里头的梳子,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才要跳脚。 干什么呢?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梳头发? 胡杨无奈地看着她,只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给你梳。” 后面的医疗站响起吱嘎一声,田雨下意识地要转过头去看,却被胡杨遮住了眼睛。 小田老师跳脚:“你干什么啊你?” 胡杨从善如流:“余秋要给你个惊喜呢。” 他松开手,田雨果然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朋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