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药费用负担。我们听说这个药是从海参里头提取的,要是效果好的话,我们大队计划用池塘加海盐养殖海参,然后自己提取。” “行了!”中年男人没兴趣听她满嘴跑火车,只沉下脸,拔高了声音,“说!别以为可以凭借小聪明就逃脱革命群众的审判!你老实交代,拿着这个药要去做什么?给谁看病?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药去胡家?难不成那个患了癌症的老头被你接到的胡家?” 他鼻孔中出气,语气满是嘲讽,“给公社的老农民看病,我看你这就是敌我不分,要给反革命头子当私人医生。” 余秋嘴巴一咧,“哇”的哭了出来:“我没有,胡伯母不是走资派,你不能胡说八道。” 贺阳笑了起来:“是不是走资派,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没老实交代,你胡伯母让你拿这个药做什么用?” 余秋抽抽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治病,给胡伯母治病。” 贺阳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胡伯母居然得了癌症,既然有病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治疗,还非得要偷偷摸摸的呢?难不成是她心里头有鬼?” 余秋哭的时候还不忘反驳对方:“你才得癌症呢,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阴损?” 贺阳扬起手来,作势就要挥下去。 余秋吓得蜷缩成一团,尖叫着喊出声:“我说我说,这个是用来治疗疣的。” 疣是一种发生在皮肤浅表的良性赘生物,很少恶变,切除易复发,可是不切又影响美观,尤其是长在脖子这些地方的疣,夏天穿衣服都不好看,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余秋抽抽噎噎:“我有个办法可以根治这个疣,就是先局部消毒皮肤,然后用皮试的那种小注射器在疣体部注射少许五氟尿嘧啶注射液。包治包好,绝不复发。” 她委屈得厉害,“胡伯母本来想找你们部队医院看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药管得特别严,给她看病的皮肤科大夫说没办法申请到这个药所以我才先拿过来用。不需要多的,一次只要一滴就可以,一个礼拜保准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 那个贺阳满脸狐疑:“真的?” 余秋急了,点头如小鸡啄米:“我骗你做什么呀,有没有效果,你一用不就知道了吗?我要哄你也哄不住的。你脖子上的这个疣,要是不这么处理的话,很快也会再犯的。” 贺阳还没发话,斜刺里冲过来一辆军用吉普车,横冲直撞,愣是逼得红旗牌轿车司机不得不踩下刹车。 那辆吉普车也停了下来,上头跳下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身穿绿军装的胡杨气呼呼的,直接过来拍车窗:“什么意思啊?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想整我爸爸,明火执仗的来,不要玩这些把戏,要不要脸,居然对着女孩子下手!呸,你们走出去可千万不要说是部队的人。” 说着他就要强行拽车门,拽不开,他作势便抓起路旁的石头要砸车窗。 贺阳叫他这股楞头青的疯劲儿镇住了,赶紧摇下车窗,开口讲和:“哎哟,小三儿,你这是做什么呢?有话好好说,贺叔叔我不过是看到你的小女朋友没车回去,好心好意要捎带她吗?” 胡杨鼻孔里头喷气:“捎带?我怎么看这架势像是绑架?” 余秋赶紧跟他串供,像是告状一样:“胡杨,不是你让我跟你妈看病的吗?我说这个五氟尿嘧啶可以治疗疣。他非说我是给你妈看癌症。” 这话就像水珠子滴进了滚油锅,胡杨立刻火冒三丈,抓着砖头就要砸贺阳的脸:“你妈才得癌症呢,你们全家都是癌症。王八蛋,我还喊你一声贺叔叔呢,你这么咒我妈,我跟你没完!” 说话的时候,他手上的砖石就直接砸了进来,掉在了贺阳的腿上。 中年男人沉下脸:“小三儿,你闹什么闹?我告诉你,耍小孩子脾气也要看场合看什么事情。有反革命分子逃跑了,所有包庇的人都是现行反革命,不要当是小孩子过家家。” 胡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逃跑了!” 他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嘲讽的笑容,“那你可得好好找,不然看管不严,可是你的责任。” 说着,他又怀疑地看着贺阳,“你确定是逃跑而不是自杀?前头几个不都是自杀的吗?” 贺阳脸上挂不住:“小三儿,这种话能随便在外头乱说吗?你怎么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胡杨也拉下了脸:“我要个屁意识!现在我有车,不需要你替我送女同学。小秋,下来,我带你去吃饭。哼!我跟你说,离这种人远点儿。孩子都跟我一样大了,还专门找小姑娘说话。谁晓得一个个都存的什么心思。是没赶上前头换老婆的风潮,准备这回再换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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