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一本正经:“运动加热知道不?不管是洗热水澡还是喝姜汤, 这种外部加热效果都不好。” 李伟民满脸懵:“为什么呀?你前头不是说中暑的人直接泡冰水降温效果最好, 现在他们是泡在冷水里, 现在不应该换热水吗?” 余秋满脸严肃:“冬天喝过玻璃杯里头的热水吗?你把杯子放出去冻一冻,拿回来直接倒热水进去,你看是什么后果?” 她话音刚落, 屋子里头就传出一声闷响, 伴随着格委会秘书的惊呼:“哎呀, 杯子炸了。” 说着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扫帚跟簸箕了。 李伟民被吓到了, 立刻端着姜汤走。 何东胜在边上一边打拳,一边笑着摇头:“廖主任没进水呀。” 他在岸上就出问题了。 余秋冷笑:“他就应该多动动,浪费什么姜汤啊?” 野泳她都不赞同,以为冬天就肯定不感染血吸虫了吗?天真!没看到这片水压根就没结冰吗? 何东胜在旁边笑得直摇头,他打了一通拳,感觉身上热乎了,就直接问余秋要医药箱:“算了,送佛到西天,我去看看,要是寒气重,我就给他放放寒气。” 余秋龇牙咧嘴,脸挂得老长跟在身后。 两人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何东胜刚要敲门,就听见里头廖主任在说话:“哎呀,不就是穿个裤衩在大家伙儿面前跑吗?这算什么事情?你瞧瞧我,今儿我是不是当着江县父老乡亲们面脱光衣服啦,同样是穿裤衩。谁敢说三道四,我抽他大嘴巴子。嘿,招娣哎,我这辈子要说有福气,最大的福气就是讨了你这个老婆。” 何东胜举起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屋子里头显然是人家两口子,他不好进去打扰。 就是不知道廖主任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秋心念一动,想起当初陈招娣为了混进精神病院好救丈夫,那惊天动地的一脱。当时她身上的确只穿了个裤衩。 难怪廖主任突然间想起来,要参加什么冬泳比赛呢。这家伙,他还真不如直接在大街上果奔。 只不过真果奔的话,估计他又要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屋子里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廖主任的嗓门猛然拔高了:“他敢!狗日的,老子给他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你等着,我叫他好瞧。别以为他搞的那些门门道道老子心里没数,我一把抓他个大的。” 后面的话他们真的不适合再听下去了,何东胜赶紧悄无声息地往后退。 余秋也跟着走,走出去约摸百十步,她才突然间开口道:“廖主任这个泳是游给陈招娣看的。” 何东胜不知道精神病院发生的事,反应不过来廖主任的逻辑链。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只看到小赤脚医生脸上浮出笑来。 余秋轻轻吐了口气:“也算他有点儿良心,眼睛没全瞎,不然陈招娣也太冤枉了。” 何东胜跟着点头:“是啊,陈招娣对廖主任可真是没话说,跟着他受了多少苦。” 余秋只笑着不接话。 她在心里头暗念,不,你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她的男人做到什么地步。不管不顾,什么都可以放弃。 何东胜跟着余秋去医院,洗了把澡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脱下来放在袋子里头的湿裤衩已经被余秋拿去洗干净晒起来了。 年轻的生产队长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自己来就好。” 余秋奇怪,直接挑高了眉毛:“难不成你还想把湿衣服带回去?真不怕麻烦。” 何东胜看她满脸坦荡荡的样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秋倒是急着催促他:“动作快点儿吧,我们跟着上县城的船回杨树湾。订婚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有很多活要做。” 何东胜点头:“我去粮管所拿年糕。” 虽然他前头说让杨树湾大队碾米房也做自己的年糕,但是因为太忙了,大家一直都没顾上。 余秋惊讶:“你手上有粮票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