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车下,互相叫骂。 小周的父母听到动静跑过来,在边上想拉住哭泣的儿媳妇,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没有得罪大队干部的命。 二妮却听不进老两口的话,她只想着养兔子剪兔毛呢。 这下子小周强行乱入,整个场面更是一锅粥。 小周急红了眼,凭什么说兔子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兔子又不吃口粮,兔子都吃草来着。 红星公社好多人都养兔子呢?就连县里头的廖主任也鼓励家家户户养鸡,才不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那是鸡,这是兔子,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大队干部面容狰狞,拎起手里的笼子就要往地上掼。 二妮吓得大叫,余秋更是厉声呵斥:“你动动看!这是上级交代下来的重要任务。这是用来做实验的兔子。但凡这兔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在破坏社会主义医疗卫生事业。你就是不相信伟大的主席思想可以再生精神病!” 大队干部不知道兔子跟精神病之间有什么关系。可但凡扯上主席思想,他就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 这么停顿的功夫,小周眼明手快,直接抢过了兔笼子。 那大队干部反应也不慢,立刻反手过来拽,结果却被小周猛的一推,直接撞到了卡车上。 哎呀呀,这下子可出大事了。 周家爷娘赶紧过来拖住自己的儿子。他怎么能得罪大队干部?在农村大队干部那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谁要是得罪了他们,那就等着穿小鞋吧。 他们家今年吃倒挂,原本日子就不好过。 那大队干部撞上了卡车,半天没有动静。 旁边人见势不妙,赶紧过去搀扶。也不知道是车灯太过于明亮,还是他的确痛苦万分。 雪亮的灯光下,他整张脸被照的看不出来颜色,只额头上淋漓的汗水提示着他的痛苦。 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边上,就看着他直接倒在地上,开始打起滚来。 旁人全都惊呆了,齐齐感觉不妙。他就是撞了下而已呀,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再说好歹是大队干部,又不是村里头的泼妇,还来满地打滚这一套。 小周吓坏了,看着大汗淋漓的大队干部不知所措。他嘴里头反复嘟囔着:“我杀人了。”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杀的人,他明明没有动刀子呀。 小周看着余秋上前给人数脉搏,立刻反应过来。 他直接推着二妮往卡车上去,焦急地冲霍铁柱大喊:“你带她走,一人做事一人当,杀人偿命,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以后好好待二妮,别叫人欺负了她。” 余秋一巴掌将这小子呼噜到边上:“瞎嚷嚷什么,赶紧的,把他送医院才是真的。人还没死啦,说什么丧气话?” 妈呀,这躺在地上的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这一撞难不成让他脾脏破裂或者张力性气胸了?那病程进展也太快了点儿吧,这才刚撞上去呢。 哪来的二傻子 众人反应过来, 赶紧七手八脚的开车大队干部往卡车上送。 对呀, 他们现在有车, 当然得赶紧把人运到医院里头去了。 余秋还没有来得及叮嘱他们小心,那满头大汗的大队干部就直接被丢在了野猪身上。 余秋严重怀疑这大队干部人嫌狗憎, 就连他的手下们都想趁机弄死他。 好在大队的赤脚医生还算靠谱,气喘吁吁地驮来了医药箱。 余秋赶紧接过听诊器,开始在晃荡的车厢里头给人做心肺听诊。刚才她数脉搏没有发现明显异常,现在她想完成全面的生命体征检查。 可惜周围环境严重不配合。 现在可没有村村通路, 山村的道路崎岖的让人时刻坐在过山车上,更要命的是旁边那位民兵队长还喋喋不休,一个劲儿嚷嚷:“你杀人了,你等着蹲大牢吃枪子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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