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宝珍大嫂,叫家里头养的,白白嫩嫩,气色红润,瞧着就精神的不得了。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颜色蜡黄憔悴,头发乱糟糟的,明明还30岁不到,看着就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要不是她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家肯定要以为这是大肚子的母亲或者婆婆,在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儿呢。 余秋心中浮现出个奇怪的念头,感觉这个时代的人可能都不太照镜子或者黄莺的婆家穷到没有钱买镜子,否则黄莺每天面对自己镜子中的这张脸,会不会直接崩溃掉啊? 黄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可怜兮地盯着余秋:“小秋大夫,你赶紧救救我呀。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余秋不假思索:“有人要追杀你的孩子吗?如果是的话,你找错对象了,出去想办法报告公安才是真的。不过大丫二丫好像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你只要不折腾,以后都不要去看她们,估计他们就没有任何危险。” 黄莺急了:“我要救的是我儿子,我肚子痛,你一定得救我儿子呀,这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陈敏快被这人气疯了,她就没见过更加厚颜无耻的人。这人到底有什么脸跑过来,让小秋救她的命啊。她要害死小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小秋救过她的命? 余秋安抚地拍拍陈敏的肩膀。年轻的姑娘,以后你干久了就知道了,无耻的人比比皆是。 她还碰到过有人送着大肚子到医院生孩子,就在产房门口直截了当的问她,生个孩子你们医院给多少钱? 当初她年幼无知,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直接反问回头,生孩子应该是你们交钱啊,医院为什么要给钱? 结果对方立刻改了主意,不肯在省人医住院了,把大肚子又拖回了头。 后来产房的老师还为此特地请余秋吃饭,感谢她替他们赶跑了个存了心讹诈的家伙。 能怎么办吗?人道主义赔偿多了,又蠢又毒的人自然就多了。当法律跟所谓的执法者,公然鼓励人们向恶的时候,就不要指望人类还有道德底线。 余秋看着黄莺痛苦的表情,内心毫无波动。大约是医生干久了,她的同情心早就稀薄。 痛苦吗?痛苦也是自找的。 她一边叫陈敏推来床让黄莺先躺上去,一边直接询问病史:“你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痛的,之前是摔跤了,还是吃什么东西了?还有你丈夫呢,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护士过来给她测血压,闻声没好气道:“他还不如一个人过来呢。” 她那个男人来了有什么用,来了就在卫生院里头发酒疯,喝的醉醺醺的,满世界的嚷嚷,他有儿子了,他们家有后了。 听听那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溥仪皇帝,他家有皇位给儿子继承一样。 可惜呀,溥仪皇帝现在也是普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没有大清朝的皇位给谁继承。 余秋从心底泛出强烈的厌烦。她不是佛,也不是仙,她距离医生的标准其实差的很远。 她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询问病史:“你必须得老实交代,不然我没办法帮你。” 按道理说,孕中期是最稳定的时候。先天胚胎发育有问题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孕早期就自然流产了,能够长到这个月份,一般没什么特殊情况,孩子都能顺顺当当地长大了到时候自己生下来。 黄莺委屈的要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拼命强调:“我什么事情也没做。前头都好好的,就是突然间肚子疼了。昨天夜里疼了一阵子好了,今天早上又疼起来了,后来越疼越厉害。” 余秋拿了鸭嘴,撑开黄莺的荫道。她一看这孕妇的宮颈情况,就立刻摇头:“你这孩子保不住了。” 宮颈口基本上已经扩张完全,羊膜囊鼓在外头,估计再来几阵宮缩,里头的东西就会痛痛快快地流出来。 黄莺当场就哭了,一个劲儿喊余秋的名字,强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余秋皱着眉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现在必须得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