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一个礼拜肯定长不好,人家都说伤筋动骨100天,您看看你这手指头,连骨头都已经全掉下来了,完了再接回头没个100天,有可能长好吗?这恢复的阶段,要是有什么不好,洪同志我们水平有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洪大鹏气得够呛,扯着嗓子喊:“要你们这帮狗东西有什么用?!” 他本来就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又出了那么多血,如此发作折腾,直接两眼一翻又厥了过去。 余秋看着医生围着洪大鹏忙碌,十分同情自己的同行们。 这种感觉就是垃圾职业医闹躺在你面前,你不积极抢救麻烦一堆,你积极抢救了,麻烦更多。 红未兵拖着余秋,将她丢进个废弃的仓库当中。 大门锁上的时候,余秋轻轻地舒了口气,她现在总算得到片刻的安宁了,可以躺下来好好喘口气。 只要洪大鹏一天舍得牺牲他的手指头,那么在他手功能恢复之前,自己就是相对安全的。 放下心里的重负,忙碌了一夜的余秋疲倦袭来,她眼睛刚合上,就沉沉的陷入了黑甜乡。 这一回就是腰酸背痛手抽筋都没能阻拦她浓浓的睡意。 余秋一觉无梦,再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朝阳已经变成了夕阳,最后的天光透过仓库的高窗户,显出了微博的光晕。 她看着太阳光里头的灰尘,想到那个词,与光同尘,只觉得世界真奇妙。 真好啊,她身上穿的是胡奶奶给她做的新棉袄,脚上穿的是何东胜给她买的四眼棉鞋,暖和和的,真舒服。 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如此悠闲自在。 外头有人说话,一个人像是在问另一个人:“你们眼睛瞎了呀,就看着洪大鹏同志的手指头被砍下来了?你们都不过去拦一拦?” 另一个人挨了训斥,十分委屈:“拦个屁啊。明明是洪大鹏委员拿着刀去砍她的手的,我眼睛还没眨呢,那刀就到了那娘们的手上,然后桌子上就多了截手指头。” 外头又响起了第三个声音,十分稀奇的模样:“这么神奇呀,这人是女飞贼还是武林高手?居然还会武功!” 目睹了洪大鹏被砍手经过的红未兵声音迷迷糊糊:“看着不像啊,我们押着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扛不住的。” “那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物。” 仓库门发出嘎吱一声响,外头探进张兴致盎然的脸。 他看清楚蜷缩在墙角的人,惊呼出声:“小秋大夫!” 余秋也惊讶:“贺同志!” 小贺回过头,四周看了下情况,见两个同伴跑到外头抽烟去了,他赶紧跑进仓库,焦急地询问余秋:“你怎么在这儿啊?” 哎哟喂,还穷凶极恶攻击革命干部的反革命分子呢。余秋这小丫头他还不知道吗?一只田鼠就能把她吓得哭鼻子抹眼泪的。 别说杀人了,他都怀疑她敢不敢杀鸡! 小贺跑到余秋跟前,舌头在“我的兔子怎么样了”跟“你真反革命啦”之间打了几个滚,最后问出的话却是:“你怎么砍了洪大鹏的手指头啊?” 这下子那家伙不气疯了才怪! 余秋满腹委屈:“他要砍光我的手指头!” 她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个遍。她每说一句,小贺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主席哎,陈招娣砍了洪大鹏的手指头还吞下肚子了? 他才离开江县出来上学多久啊,革命风云居然就如此变幻莫测。 “可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小贺死活想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他就是要报仇也该找陈招娣去啊。” 余秋才委屈呢:“我接好了两个贫下中农小孩的手指头,他就非说我是黑五类搞破坏。我没给他接手指头。” “太不像话了!”小贺愤怒地拍案而起,在仓库里头来回踱步,“他怎么能携私报复,再说手指头都被吞下肚子了,还接个屁!再说了,赤脚医生本来就是为贫下中农服务的。他自己去大医院不就好了。” 小贺在仓库里头转了半天圈圈,嘴里头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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