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上路了,中途出故障就难以处理。况且当年是抗日战争时期,国家被侵略者跟国.民.党反动派搞的民不聊生,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们是社会主义新中国,即使是精神病人,我们也应该抱着友爱关切的态度去帮助他们,尽可能减少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早日恢复健康,重新回到建设国家的工作岗位上去。” 红未兵沉下脸,嘴里头嘟嘟囔囔的,却到底还是没有再跟余秋再争辩,只老大不高兴地走了。 余秋嘴里头说得慷慨激昂,心中却直打鼓,生怕自己得罪了红未兵,会被人也拖去劈斗。 穆教授安慰她:“不要想太多,这里的情况还好,大家还是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发表自己意见的。” 两个医生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夜,谁也没办法安睡。 不想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居然是红未兵主动找上门来,气呼呼地宣布:“走吧,你们立刻走!不要再呆在这儿了。” 穆教授赶紧说和:“同志,我们是真的有可能找到了拯救精神病人的办法。我们已经处理过类似的病例并且获得了成功。” “谁说让你们丢下病人了?病人也是我们的人民。”红未兵手一挥,当即拍了板,“你们把病人也带走,一定要治好她们。” 余秋跟穆教授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刚才他们去找院长,院长也表示为难。现在真正对医院有管理权的是格委会,格委会默许的时候,他这个院长才有发言权。 红未兵却不给她们提问的机会,直接催促她们带着病人走。 两人生怕医院方面什么时候又改变了主意,赶紧跟车离开。 出门的时候,余秋还听到那红未兵不知道跟谁在吵架:“什么叫他们是群疯子,随便开刀就行?这是官老爷的思想,根本就没有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放在心上!” 夜色沉沉,精神病院虽然有电也有大广播,但基本上没有夜生活。病房早早就熄了灯,被锁在里头的病人们要么已经睡着了,要么也是在屋子里头团团转。 他们不知道也看不到外头那些日常看管他们的人正分成两波,在病房楼下面对峙着。 红未兵与革委会就拟定手术患者的去留问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据说是因为革委会负责人随口说了句精神病而已,随便怎么折腾都行;结果被那位较真的红未兵听到了,立刻勃然大怒。 红未兵觉得革委会已经退化了,丧失了革命应有的感情,被资本主义腐朽思想腐蚀了,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根本不关心病人的健康。 格委会认为红未兵不分是非曲折,被资产阶级做派的洋医生拉拢腐蚀了,完全违背了主席的指示。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院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谁也不敢得罪。 结果格委会成员的年龄普遍偏大,到底不比红未兵做事完全不计较后果。 红未兵压根不理会革委会,直接动手,催着护士将那32个女病人直接丢进了大卡车,然后拉下门,咔擦上了锁,勒令司机立刻开走。 革委会的人气得破口大骂,然而人哪里是车子的对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卡车离开精神病院。 余秋坐在车上,有些忐忑不安:“教授,您说他们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随他们去吧。”穆教授无奈,“他们要斗法,哪儿都能找到机会。” 卡车在夜色中行驶,因为天黑,来的时候花费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去的时候足足开了4个小时。 等到他们将病人一个个送上安排好的包船时,月亮都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余秋帮着护士搀扶最后一个病人,突然间觉得不对劲,是手,这不像是一个女病人的手。 她转过眼,目光落在病人的脸上,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是廖主任! 他大概被用了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余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廖主任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不应该江县或者是市里头的精神病院吗? 她突然间回过神来,不能关在县里头跟市里头,因为在那儿他应当有自己的关系网,很容易就被放出来。 只有将他送得远远的,送进陈招娣的手伸不到的地方,李德发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陈招娣,对了,陈招娣。那个光着身子跑进精神病院的女人是陈招娣。 只有那样她才能通过森严的戒备,进入到精神病院,从而才有机会带着丈夫离开那里。 余秋的目光从穆教授转移到旁边的护士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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