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余秋都竖起了耳朵,他昨晚跟田雨讨论了半天都没搞明白那两口子想干嘛。 照理说,黄莺都怀孕了,而且她坚信自己这一胎怀的是儿子,就算不在娘家好好将养着,也没必要跟着她男人满世界的跑江湖吧。 何东胜脸上的表情愈发奇怪:“计划生育宣传队让他们村去了。现在提倡有两个孩子就别再生了。结果不知道他们怎么听岔了还是怎么回事,他们以为再生第3个孩子会被打掉,所以就吓得跑了。” 余秋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呀?” 何东胜脸上的表情愈发哭笑不得:“宣传队有个人是我高中同学。我早上打电话去公社副食品店的时候刚好他人在那边,就说起了这件事。为着这个啊,人家还郁闷了好久,感觉贫下中农曲解了国家的好意。” 现在的计划生育雨后来的强制打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国家主要是给民众提供避孕服务,从身体健康以及家庭幸福角度出发,宣扬避孕节育的好处。 因此,老百姓对此的态度基本是欢迎的,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生育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却有黄莺夫妻这样明目张胆抗拒国家政策,宣传队的同志自然不高兴。 余秋却高兴地两手一拍:“有了!咱们就从这件事情出发,将错就错。想办法让他们以为就算这孩子生出来了,因为是超生,也没办法上户口。将来生产队算工分都没有他的份。” 妈呀,这件事情可严重了。对于农村人来说,工分就是命根子呀。 大队书记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拍起手来叫好:“对,就这样。这两个不是脑袋瓜子糊涂吗?就让他们糊涂下去,自己求上门来。” 心头巨石落下,余秋跟田雨同时肚子咕咕叫起来,开始晓得饿了。 何珍婶婶哈哈大笑,立刻拉着她俩留家吃早饭。玉米刚收了呢,今儿做玉米烙,配上山芋粥,保准又香又甜。 她还想叫住何东胜,生产队长却反应敏捷:“我吃过了,正好我要去找小胡会计,顺便跟胡奶奶说一声她俩不回去吃早饭了。” 余秋跟田雨对视一眼,感觉这人实在太狡猾了,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俩姑娘吃完饭直接回家,一人背起黄挎包去学校上课,一人拎着医药箱着宝珍会合。 都十一月天了,马上就要入冬。这可是心血管疾病高发的季节,他们一定要加强警惕,重点监测几个高危分子。 两个姑娘在村里头跑来跑去,看着大家都忙忙碌碌,有人浇菜有人挖土有人打草绳有人开着拖拉机,他们心里头甭提多高兴了。 啊,劳动最骄傲,劳动最幸福。 余秋带着宝珍跑了小半个村子,中午去给赵大嫂做产检的时候,还被宝珍母亲拉着在赵家吃了一顿酸菜野鸡锅子。 余秋十分稀奇,她还以为野鸡只有到下雪以后才能捉呢。 赵大婶哈哈笑:“会找的话,什么时候都有野鸡。老二就是性子急,不然跟他哥两个绝对能端了一锅鸡。” 赵二哥不服气:“我那是故意放它们飞的,要细水长流不能赶尽杀绝。” 赵二嫂一本正经:“对,那你就少吃点,给野鸡留条活路。” 余秋憋着笑,假装自己没看见赵二哥那张被噎到的脸。 院子门响了,外头有个年轻姑娘喊:“请问是赵宝珍家吗?余秋在不在?” 余秋听见声音跑到院子里头,开门看到来人的时候,惊讶不已:“陈敏!哎,你怎么来了?” 赵大婶一听是余秋的朋友,立刻拉着人进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坐下来吃饭。今儿我烧了一锅呢,够吃管饱。” 陈敏连连摇头,可怜巴巴道:“我吃不下,我找余秋有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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