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船,跟大家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 余秋看着小姑娘瘦弱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拼尽全力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然而生活要继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行船再度发动,往前行驶。 一直到了太阳要跑到天空的正中央时,航船才抵达杨树湾。 何东胜站在杨柳树底下,正跟大队书记说话。 他听到行船的声音回过头,见着余秋就露出两个酒窝:“哟,我们小秋大夫可算是回来了。” 侯向群在船头哈哈大笑:“你这是怕谁拐了小秋大夫不成?” 他们走的时候,卫校的赵主任可是惆怅不已,一个劲儿惋惜卫校少了位好老师。 大队书记伸手接余秋的行李箱,毫不客气地强调:“你是没希望咯,都有老婆有娃的人了。” 侯向群发出一叠声地“哎哎哎”,不得了喽,杨树湾的大队书记这是要相女婿? 李伟民在边上凑热闹:“大爹,我还没媳妇呢,你看能报个名不?” 大队书记直接大手一挥:“不行,我们杨树湾缺棒小伙子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啦!” 说着,他还回头瞪了眼何东胜,“就是你不争气,你要争气的话,我要愁这心。” 可怜生产队长躺着也中枪,他无奈地苦笑,这又怪他喽。 余秋囧囧有神,她感觉这个时代的人真是一言难尽啊。 好歹现在姐还顶着15岁大姑娘的面具,怎么一个个都打着主意想让姐姐嫁人呢。 多可怕呀,社会主义新中国,绝对不能搞童婚这一套。 日头已经升高了,众人都赶着回家吃饭。侯向群几个同大队书记耍了通花腔之后,航船继续往前走。 何东胜帮余秋拎行李箱,笑着招呼她看:“瞧瞧这医院外头的天地,是不是大不一样?” 秋高气爽,河流两岸铺展开大片金黄的稻田。 风吹麦浪稀疏平常,想要吹动稻海却不大容易,因为结了穗子沉甸甸的,连稻杆都被压弯了腰。衬得那天极高极蓝,大朵大朵的白云也是那么的悠闲舒展。 整个乡间似乎都在享受大忙前最后的悠闲惬意。 余秋不得不承认自己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乡间的美是流淌的话,一眨眼就是一帧好风景。 可人总是要傲娇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女青年。 她下意识地想翻白眼,义正词严地强调:“我又不是成天在医院待着,我还去学校做培训去了呢。” 何东胜就是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我知道啊,广播里头都放了。都知道我们杨树湾的赤脚大夫能耐。大家伙儿上公社买个针头线脑酱醋茶,都胸脯挺得高高的。” 余秋叫他吹得不好意思,赶紧反驳:“社员们上哪儿听广播去?” 大队倒是有部年代久远的广播呢,早些年还流行围着广播听《草原烽火》,后来声音大太费电池,就没人听了。 何东胜笑得直摇头,下巴朝天上点:“都说什么都逃不过我们小秋大夫的法眼,怎么这么大的喇叭你看不到?” 几乎是他说话的同时,喇叭里头就响起了欢快的歌曲:“五十岁的老司机我笑脸扬啊,拉起那手风琴咱们唠唠家常。……” 何东胜眼睛都笑弯了:“听到没有,杨树湾在欢迎你回来呢。” 余秋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什么时候通的电啊?” 天啦,道路旁那整整齐齐的电线杆子,她刚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何东胜给行李箱换了只手,脸上全是笑:“就这个月,电力师傅忙了好早晚的功夫。” 大队书记在边上断了截子烟灰,语气中难掩骄傲:“怎么着,小秋大夫,大爹没糊弄你吧。留在我们杨树湾好好干,我们杨树湾绝对亏待不了你。” 余秋已经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