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 余秋赶紧抬起眼睛,连连点头,至于自己知道了。 她正要垂下下巴,接着奋笔疾书时,眼睛突然间扫过刚进店人的手指甲。 指甲终端出现白色横纹,这是典型的米氏线啊。 余秋下意识地又抬高头,在看清对方的眉毛时,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主动询问:“师傅,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除了掉眉毛以外,是不是还掉了头发?” “干嘛?”那人没了眉毛,眼睛瞪得倒是老大,“别给我搞神神鬼鬼的这一套,我跟你说,算命是封建迷信,我马上就举报了你,蹲大牢去。” 余秋赶紧摆手:“你别误会,我是个大夫,我怀疑你有可能中毒了。” 她话音一落,那男人反应更加过度,扯着嗓子嚷嚷:“什么中毒了?我告诉你,我们这没特务!” 他一吵起来,店里头的人全都转过视线看。何东胜人都已经出了店门,听到吵闹又不放心追回头,现状赶紧站在了余秋的前头:“哎,你这人别不是好赖呀。我们大队的大夫看出来你身体不对劲,好心提醒,你怎么还骂人啊?” 那人就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突突突的根本听不进话,胳膊一甩就大踏步往前跑:“你才中毒了,你们全家都中毒。” 旁边人都劝余秋:“随他去,他不听,毒死他拉倒。” 余秋却拔脚就追。不行,这人有典型的铊中毒症状,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铊,这意味着很可能有其他的中毒者。 他要是不当回事的话,他身边同样症状的患者也有可能稀里糊涂就这么走了。 有的时候病人之所以抗拒,仅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余秋在前头跑着,何东胜跟着后面追。两人一路跑,还一路大喊:“师傅,你别急着跑,先听我们把话说清楚。” 不想那人却愈发惊恐起来,跑得更快了。 余秋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病人很可能已经出现中毒的神经症状,所以易激惹,情绪极度不稳定。 那人跑到路口,立刻上了一辆拖拉机。拖拉机发出一股黑烟,突突突地往前跑了。 要死了,人的腿怎么能比得上车轮子呢。 余秋喘着出气,扶住自己的腿,感觉快要窒息了。 天呐,这家伙也真是的,她看上去就这么像骗子吗?骗他她有什么好处? 旁边一位拎着衣服筐的大婶奇怪地看这对年轻人:“你们追老毛头做什么?他可不是什么三只手。” 余秋大喜过望,赶紧求助大婶:“婶子,你认识这个人啊?我刚才看他掉了眉毛,手指甲也不对劲,我怀疑他中了毒。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了。” 大婶一听中毒两个字,立刻唬了一跳:“哎哟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呀?” “不知道,有可能是拌老鼠药以后没洗干净手就吃东西了。”余秋说话还带着喘,“我前头碰到过一个差不多情况的病人,后来去市里头治病了。” 大婶慌的不行,妈呀,这吃了老鼠药,人还能好。老毛头也真是的,好话赖话分不清。 她赶紧伸手,朝旁边店铺的方向喊:“大狗子,快点儿,你不是要去杜家边公社吗?把这位大夫捎上,直接去老毛头家里,别这犟老头子毒死了都不知道。” 又是杜家边,前头那个卖老鼠药的也是杜家边人。难不成他们那儿有老鼠药的产业链?家家户户靠着卖老鼠药过日子? 那可不是小事,厉害的老鼠药别说是吃进嘴里头,就是戴着口罩手套操作的工人,只要干一个礼拜,人就能直接趴下。 店铺里头跑出个年轻人,手里头还抓着啃了一半的烧饼。他回应着大婶的话,直接从店铺后头又开出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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