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清床上的人,小秋大夫忍不住头痛,程芬跑过来做什么?哦不,她现在还没能力自己下床走路,居然还叫人把她给推过来了。 侯向群跟李伟民一前一后,将在外科住院的程芬送到了内科病区来。旁边还立着个何东胜,帮忙拎盐水瓶子。 天知道,何队长怎么也进来掺和了一脚。 余秋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请内科会诊吗?” 可就是会诊也应该是内科值班医生去外科病区呀。 侯向群一言难尽,脸上每一块肌肉看着都像是在跳舞:“心病,只能自己过来还能找到药医治。” 程芬气若游丝,朝余秋露出一个苍白单薄的笑,声音轻的跟蚊子哼似的:“大夫,我想跟我丈夫说句话。” 她的模样不可谓不楚楚可怜,然而没有一颗铁石心肠基本上是干不成医生的。 余秋那一颗冷酷的心完全缺乏怜香惜玉的自觉,她只头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感觉跟生吞了只苍蝇似的,都想对着程芬拱手作揖。 求你,姐姐,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再折腾人了? 县医院的推床也很紧张的,总共就那么几张。你这么占着推床,还逼着两位赤脚医生在边上伺候着你,要有危重病人突然间需要抢救怎么办? 你术后还不满24小时,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中途出现问题算谁的? 到时候你要一推三六五,我是病人,我什么都不懂,是你们医生同意我到内科病区的,责任不全都是外科医生担着了! 做人要有点儿下限,不能这么自私得理所当然,无耻得理直气壮。 余秋也只能在心里头发发狠,嘴上半个字都不能说。 她眼睁睁看着侯向群把人推进孙斌的病房,送到了兵哥哥的床边。 妈呀,余秋眼前都要发黑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可千万不要再兵戎相见,喝农药也不行。 余秋赶紧伸手拉住走在最后的李伟民,把人拽出病房外压低了声音问:“你们到底要干嘛呀?到时候出了事,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责任的。” 年轻人真是不知死活,一点儿临床自保意识都没有。 李伟民的脸色比余秋更古怪:“不是我们,是她。我们不推她过来,她就不肯继续治疗。” 真他妈的烦死人,早点说不想活拉倒算了。昨天晚上为了救她这条小命,他们整个外科大夫在手术台上忙了整整5个小时。 到后面不仅是上台开刀的人吃不消,麻醉医生也表示不敢再推药,就怕手术结束人也醒不过来了。 更要命的是,血到后来完全不够用,李伟民都捋起袖子让护士抽了300毫升的血。后面的手术,他连看都没办法站着看,直接回去躺着休息了。 这么大的手术呀,他居然没能参与完全程,他恨都恨死了。 李伟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手术,全院都惊动了。可以说整个县医院将所有的家底子都折腾出来,拼尽全力才把人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 手术结束的时候,主刀大夫都说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这女人下了台又清醒了过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她又开始作妖,来这套。 早点儿干嘛去了?搞破鞋的时候不挺自在的吗?居然还有脸让婆婆陪着来住院。 呸!就应该跟以前一样骑木马浸猪笼,臭破鞋。 余秋杀鸡抹脖子,一个尽量朝李伟民瞪眼。 怎么说话呢?这孩子! 她们妇产科的人嘴巴再牢,也拦不住病人转去外科,所有的病情都清清楚楚写在病历上呢,瞒得住才怪。 李伟民才委屈呢,她能做,他还不能说喽。这种人就该多刺刺,不知廉耻,破坏军婚应该去蹲大牢。 余秋赶紧拽住李伟民,吹胡子瞪眼:“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儿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掺和个什么劲?” 年轻人,当大夫就好好当你的大夫,别搞得自己到时候里外不是人,人家两口子合在一起怼死你。 李伟民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鼓鼓直跳:“我这是在维护正义。臭破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