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粉伪装的。其实味道一点儿也不比藕粉差。 何东胜却有些遗憾:“这个蘸白糖吃最好。” 他话音落下,渡口响起开船的催促声,余秋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尧山”这两个字,赶紧跑到船边去问:“师傅,这船去尧山公社吗?我们想去药圃。” “去,要走快点儿,今天就这一班船。” 余秋傻眼了:“不是说十二点半才开船的吗?” 那穿着蓝色褂子的男人看了她一眼:“走还是不走?今天礼拜天。” 哪里能不走,余秋从包里头翻出笔记本,草草给胡杨留了封信,让他买好东西自己回杨树湾去。 写完了她撕下纸,又央求渡口办公室值班的阿姨帮忙转交。阿姨倒是挺和气,直接让她把折叠起来的纸放在桌上。为了防止被风刮走,还特地在上面压了个笔筒。 何东胜看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还挺会照顾人。” 胡杨可大了她三岁,大小算个哥哥。她这做派,反倒像是当胡杨是个小弟弟一般。 余秋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傲娇地抬起下巴。她其实很想摸摸何东胜的脑袋,年轻人,你在姐姐眼中也就是个孩子。 往尧山公社去的渡船体积不大,上头满打满算也就十八个位置。先前催促余秋的人喊了一声,渡船发出鸣笛,然后缓缓离开渡口。 快到正午时分,太阳盯着人的头顶照,烈的很。整个江面都像是个大蒸笼,热气腾腾地从水面往上冒。余秋坐在靠窗的位置,本想呼吸点儿新鲜的空气,结果反而被太阳晒得吃不消。 何东胜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换个位置:“你不常坐船,靠边上容易晕。” 余秋刚想谢绝他的好意,结果船突然间加速,她没反应过来,差点儿整个身体飞起来,撞到窗户。 何东胜搀了她一把,自己坐到了里头靠窗的位置:“你坐外面吧。” 余秋只好讪讪地应声,在他旁边坐下了。 好在船一提速,带起的风虽然带着暑意,吹在人身上却颇为舒爽。两岸的绿树青山倒映在水中,那沉沉的碧色看在眼中也有了些阴凉。 余秋伸手解开头上的橡皮筋,重新扎好被风吹乱的头发。 何东胜看她又编成了两个小辫子,忍不住想笑。 他摊开手,伸到余秋面前,示意对方看自己掌心的芋头:“你吃吧。” 原本那四个芋头,他们留了两个给胡杨尝尝鲜。现在索性一人一个干光了拉倒。吃完芋头,何东胜又摸出两个擦洗干净的毛桃,分了一个给她。 余秋没客气,只好奇:“你家有桃子树吗?” “不是,上山的时候摘的,在家放了两天,软了。大青山有不少毛桃树。” 余秋咬了口毛桃,发现这桃子虽然比鸭蛋大不了多少,味道却相当不错。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汁水弥漫整个口腔,甜丝丝的,空气中都泛着甜桃特有的香气。 她咽下桃肉,兴致勃勃地提建议:“其实可以嫁接水蜜桃的,这样结出来的果子大,味道更好。”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实力犯蠢了。现在农民种什么都是听上面统一安排,根本不由自己决定。 郝建国的堂哥在岭南插队,就抱怨过当地上级领导不切实际,非得安排他们停止种植当地常规的越冬作物大白菜跟土豆,改种油菜。结果岭南多雨,冬天日照时间短,根本不符合油菜的生长需求。而且油菜的收获季节又刚好撞上当地梅雨期,好不容易结的那点儿菜籽全都烂在了稻田里,最后他们连种子都没收回头。 就这样,领导仍旧不吸取教训,反而怪他们没照应好油菜籽。 何东胜倒是认为自己应当鼓励孩子,笑着点头:“这主意不错。到时候桃仁还能收了卖中药材。” 余秋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题,只目光看向窗外行船翻起的白浪。 渡船虽然不大,速度却不慢。等到太阳在窗棱上投下的影子终于有一个巴掌长的时候,船靠在了尧山公社渡口边上。 蓝布褂子又一声喊:“去尧山公社的赶紧下船啊。” 余秋跟何东胜缀在两名乘客身后下了船,空下的座位又立刻被上船的人坐满。没能买到票的人大声抱怨,表示自己可以站在船舱里。 结果那穿蓝布褂子的人眼睛瞪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