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 陈容与淡淡地开口:“外边下着雨不方便, 我们进屋去说。” 张长林右手一伸,做出请的动作:“世子爷,您走着。”怀.柔区的别庄, 倒像是他是主人, 陈容与是客人了。 吴华推着陈容与上了转角游廊,往正厅的方向去。守门的小厮挑起了竹帘, 三人鱼贯而入。 下人布上茶水,退去一旁站着。 陈容与低头端起盏碗,喝了一口, 问张长林:“我让你帮忙办的事情, 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猜测,您也是为此而来的。” 张长林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您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您等不到月底, 便能实现心中所愿了。” 陈容与右手轻扣轮椅的扶手, 没有吭声。 张长林见陈容与不说话,他更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吴华看到主子的茶水凉了,就拎起茶壶添了一杯热的。顺手给张长林也满上。 “谢谢你。” 张长林唇角一弯,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不必。” “别骗我。” 陈容与看向他:“我的手段你大约也听说过,一旦让我觉察出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长林神色一正, 语气略加严肃:“自然的。我答应的事情,说到做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过程可能,也许会有些波折。但结局一定是好之又好。”张长林被陈容与看得心虚,咳嗽一声,保证道:“若出了差池,我拿命来谢罪。” 陈容与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没有张长林,他一样会顺顺利利的娶雪儿过门。不过是多耍些心计,来的不是那么正当而已。 但他想来想去,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要给雪儿一个盛大的婚宴,一个光明正大不被世人指指点点的正室之位。 为了这些,他甘愿忍耐。等到最好的结果。 陈容与的怒气慢慢消散了,张长林却好奇的很:“陈家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的付出?”坊间传闻,陈家世子爷喜怒无常,冷酷暴戾。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怎么感觉,自己遇到的陈家世子爷和坊间传闻的不大一样? 听到张长林提起雪儿,陈容与的眼神柔和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说不清楚。 那颗强硬的窝丝糖。他只要一想起,嗓子眼都是甜的。 她为他折花,亲手做护膝。暗地里洗手作羹汤……得不到回应时会默默的坚持。被自己狠心拒绝,哭的满脸是泪。 她明媚,温和,坚韧又脆弱。 “她……很好。” 陈容与的声音压得很低:“原是我配不上她的。” 外面的雨下大了,黄豆粒大小的雨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窝,打着旋儿四散流走了。 张长林在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弱者,而这个弱者竟然是陈容与?他当然不相信,但也只是一瞬间。等他摇摇头再定神去看陈容与时,侧脸依旧冷硬如冰霜。 陈容与端起盏碗,残茶一饮而尽。 “张天师,我这就走了。” 他拍了拍轮椅的扶手,吴华推着他便往外走。门口的小厮挑起竹帘,又递过去一把油纸伞。 “过几天,我会去找你。” 张长林看着陈容与的背影,又说道:“到时候再告诉你原因……总之,是帮你做事的。” “好,我知道了。” 陈容与言简意骇,回头看了他一眼。主仆二人便走进了雨幕里。 大雨夹杂着大风,间或还有闪电,真是热闹非凡。 白雪靠着廊柱看雨,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溅湿了。 秋芙撑着油纸伞走到白雪的旁边:“小姐,虽说是天气暖和了,但您也要注意着。得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您又不爱吃汤药。” 白雪觉得她说话有意思,微微地笑了:“汤药苦的很,别说我不爱吃……你爱吃吗?”全天下的人估计都不爱吃。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秋芙慌着解释:“奴婢是担忧您的身子。” “无碍的。” 白雪伸手去接廊檐处滴下来的雨水,“我胸口闷的厉害,见了院子里的凉气,反而心里会舒服些。”她还在想凌氏和母亲说的话……不知道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想法?难道真的让凌景染过来陈家吗? 大哥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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