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她宁可李忆像李悯那样,从不理会自己。 可李忆怎会。她听到李忆素来冷静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惊慌:“安安,求求你,别吓我......” 都是一国太子了,不可以再作这样小可怜模样。方锦安还有闲情逸致想。 她在煎熬中,感觉是过了许久许久,其实不过一会儿。她觉着好了些,能顺畅呼吸了,李忆又小心给她喂药。 一碗药断断续续不知喂了多久才喂完。有些许药液溢出,方锦安能察觉到,李忆细细亲吻着舔舐去,又用湿帕给她擦拭。 “安安,快好起来。”他抵着她额头说。 许是药效开始发挥,一时方锦安的意识完全陷于了黑暗。然一时又被李忆的怒吼惊醒:“立刻去把皇甫极找回来!” “小忆,喜怒不可行诸于色。”她想——事实上她清楚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让李忆又惊又喜,然等他扑过来看,方锦安却又再次陷入昏迷。 德生来的时候方锦安又听到了。德生是来传崇元帝旨意的:“陛下传召太子殿下。” “知道了。”李忆说是这样说,抱着方锦安的身体却丝毫未曾挪动。 “殿下,陛下正在等候。”德生又道。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去见陛下的,你出去!”李忆的声音就带上了怒火。 小忆,不要这样任性。方锦安心中着急。 李忆还在和人说话:“楚峦何在?传令下去,这些无关人等,通通给我拦在东宫外!” “末将得令!” 这是个什么混账脾气?方锦安愈发着急,连连使劲,终于睁开了眼睛。 “安安,安安!”李忆和她说话却是又轻又柔,好似她是个小火苗儿,说话声儿大了就能给吹熄掉似的。“我没事,总是这样。你做你的事,刚加封,很多事的。”方锦安断断续续地说,说完又闭上眼睛。 李忆只以为她又昏过去了,急怒之下,不管不顾,把心里话合盘托出:“没错,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若没有你,我要这太子位又有何用,我要这命又有何用!” 然而方锦安却是尽收入耳中的。 这又说什么混账话?! 她这病忌劳心。她心绪动荡之下,刚好转了一点点的状况又急速恶化。 李忆如何能放心离开她片刻,浑然把皇帝旨意抛诸九霄云外。 “殿下,陛下差来的人,末将等已拦了几波,现下陛下派了禁军来,要强行进来请殿下......”一时楚峦又报。 而李忆态度依旧强硬:“你们紫焰军连个禁军都挡不住?” “末将得令!” ...... 过一时又报:“殿下,陛下亲自过来了!” 李忆这才放开方锦安,焦躁地出去了。 崇元帝想来是气极,怒斥的声音穿墙破壁,方锦安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你,你这孽障长能耐了啊,这就敢唯我独尊为所欲为了啊,你老子我还没咽气呢!” 李忆倒也痛快,干净利落往地上一跪:“父皇要打要罚尽快就是了,儿臣这儿忙的很,安安的病委实要紧,离不开儿臣。” 崇元帝怒极反笑:“有多要紧?比这江山社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