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谋害皇嗣, 其罪当诛。念其父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祖父孙江, 功在三朝;特免其死罪以及同宗连坐之罪。然谋反一事,罪责重大, 其死罪可免活罪难恕, 自今日起剥去孙氏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永不复位。” 朝堂之上,放眼望去,虽是一片慷慨激昂之声, 却再没有一人为皇后求情。 满朝文武官员空前团结地怒斥臻王狼子野心,请求陛下严惩臻王、发兵荡平漳州乌氏。 在众人的讨伐声中, 萧斐出列提出了另一个意见:“陛下,臻王有罪, 乌氏有罪, 但漳州百姓无辜啊!若是兵发漳州, 必然殃及百姓!臣请陛下以百姓为重, 削乌氏王位为候,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此言一出,大殿瞬间寂静,众大臣纷纷望向这位朝中新贵。左御史陈韵飞立即出列,红着眼眶呵斥:“百姓无辜,那太师等人就不无辜吗?!我大晋一夜之间,痛失数位朝廷重臣,此罪不究,我大晋的律法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 “臣附议!不伐不足以正皇威!”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个又一个的官员出列,原来太师门下的弟子,以及太傅同系的朝臣,几乎全部站了出来。 “陈御史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战争二字兹事体大,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开战啊!” 萧斐背后,数位新晋的官员也站了出来,开始支持他。 夏渊手持笏板垂眸站在第一列,一言不发。 “战争二字兹事体大?难道逼宫一事不够大吗?”陈韵飞瞪着萧斐等人,然后一躬身,撩衣跪向皇帝所在的方向:“请陛下圣裁!” 随后,一群大臣也随他跪下:“请陛下圣裁!” 赵迎坐在上位,隔着帝冠上的琉璃珠,目光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既没有说战,也没有说和。 萧斐也撩袍跪地:“求陛下顾虑百姓。” 他身后的那几位大臣跟着他立即跪下:“求陛下顾虑百姓。” 赵迎开口,问其他的旁观的人:“诸位爱卿可有何要说的?” “臣等,听凭陛下决断!”剩下的官员也识趣地全跪了。 整个大殿内,只余夏渊和她身后的陆斌勇、华云昌等数位刑部的官员还站着,显得异常突兀。 她抬眸,目光对上赵迎的双眸,勾了勾唇角。 看吧,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萧斐也积累了自己的势力。整个朝堂上最大的隐患,就剩我了吧?要清除一下吗? 赵迎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移开了目光。 “此事容朕思考一下,明日再议,退朝。” 唱声太监立即用尖细的嗓子喊道:“退朝——” 下了朝,夏渊无视常春的殷勤截路,目不转睛地向宫外走去。一旁的官员将这一幕看着眼里,心中都有了一些数。 夏渊这官场锦鲤果真不是白叫的,无论哪一任皇帝都这么倚重他,真让人嫉妒。 甩开常春出了宫,夏渊正打算上轿,就被陈韵飞给拦下了。 “夏尚书,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想了想,便没有拒绝。走到僻静的宫墙外,望向陈韵飞:“不知陈御史有何事找本官?” “老师不幸惨死臻王刀下,我等身为弟子,必须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还望夏尚书帮帮我等。” 说着后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只要夏尚书肯帮忙,我等以后任凭夏尚书驱使,必然处处以您马首是瞻!” 陈韵飞这是在向夏渊投诚,只要她今日应一声,以后太师的势力,就会全部由她来接手。若是一个正常的、稍微有点野心的官员,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但,夏渊没有丝毫的野心,也不想再掺和进去。 “这种大事,还是要陛下和文渊阁、兵部共同商议,我刑部并不能帮上什么,陈御史找错人了。” 她的话让陈韵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夏渊竟然会拒绝! “陈御史若无其他事的话,本官就先走了。” 夏渊礼貌地点点头,便离开了。陈韵飞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陛下,夏大人出宫了。” 泰正宫内,常春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 “是奴才无能,没能留住夏大人。” 在宫婢们的伺候下,赵迎卸下了朝冠,换上了常服。 “不怪你,是朕惹着她了。你这边准备一下,晚上随朕去一趟夏府。” 说着向外走去。 “柳柒郎呢?让他来御书房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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