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比例十分完美,轻柔的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 很多人都忘记了了,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站在宫门高处,深邃的凤眸放眼望去。一片星河壮丽、满目灯火延绵。 微热地晚风袭来,吹动鬓角的碎发,赵迎闭上眼,感受着这初夏夜晚的气息。 深夜的王宫宛如沉睡的巨兽,赵迎闭目迎风站立于兽首。这一刻,他想起了他的父皇晋昭帝,那个被称为大晋朝历代君王中最铁血无情的男人,跟他说过的话: “朕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你。你会成为这片璀璨山河的主人,会成为这脚下万民的帝王。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失望吗?会吗? 赵迎睁开了双眼。 皇爷爷在位时,一共有二十多位皇子,无论年纪大小,每一位都有着勃勃的野心。他的父皇,不是嫡子,不是长子,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受宠的,更没有什么强大的母族势力。最后能从残酷的夺嫡之战中脱颖而出、成为胜者,靠的就是隐忍和功绩。 幼年时,他亲眼见证了夺嫡的残酷。那些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的画面,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天家无亲情。 他记事很早,很多人都夸他天资聪颖,可他却并不开心。父皇常年被派遣在外,京城里只留下他母妃和几位侧妃、众多的侍妾。母妃最怕的不是后院里的女人找事,而是府外响起传信官的马蹄声。生怕听到从传信官嘴里,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 他还记得六岁那年,父皇整整一年没有回来。他的母妃抱着他,很多次夜里都被噩梦惊醒,然后抱着他啜泣到天大亮。 那年除夕,去宫里参加皇家的家宴,他的叔叔伯伯们用一种似怜悯又似恶意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一个堂兄赵远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跟他说:“你父王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当时很愤怒,很想用拳头狠狠地揍上赵远那张可恶的脸,跟他说,他父王没死!但那时他已经明白了,他不能。愤怒并没有什么用,愤怒不能让他打倒赵远。所以,他就只是看了那个赵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宴席开始后,他坐在角落里抽泣,被皇爷爷看到了。皇爷爷问他:为什么哭?他说:远哥哥说我父王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在皇宫里,是很忌讳“死”字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听到他的话,皇爷爷立即变了脸色,却没有怪他,而是冷冰冰地望了一眼赵远和他旁边的六皇伯。 一个帝王,无论他自己对儿子怎样,却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相亲相爱、兄友弟恭的。 没过多长时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的六皇伯,赵远的父王,被圈禁了。 “主子,夜凉了,回吧。” 常春拿着一个斗篷走了过来,给赵迎披上,然后躬身站到一旁。 小皇帝身形未动,目光依旧看着脚下的灯火点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常春,你说,朕会让先帝失望吗?” 常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子,凡事总有解决方法的。” 他知道主子在问什么,却不晓得该如何开解。刚刚登基新帝,对于朝堂上很多紧要关节都不是很熟悉,处理政务时,会发生一些棘手的问题。而那些个老臣都是只做表面样子,冷眼旁观新帝碰钉子,却又让你揪不出他们的错来指责他们。 “羌芜国的新特使明天就到了,现在羌芜国之前主使惨死的案子还没有一点线索。后宫里又查出了皇后用巫蛊之术诅咒锦妃,锦妃昏迷不醒。勋武侯前两日开始给太师使绊子。昨天大理寺少卿又死了,嫌犯竟然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师的亲孙子。大理寺少卿的兄长上诉喊冤,要求严办凶手。” 小皇帝将目光移向常春: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冲着朕来的?当朕是傻的吗?” 常春躬身低头。 “朝政上他们不配合,朕可以忍。但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朕使绊子,叫朕还怎么忍?顺天府到现在都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为什么?是李兴无能吗?不,不是。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小皇帝转过头,俊朗深邃的面上毫无表情,语气甚是淡漠。 先帝的二十多个儿子,最后活下来的,除了他父皇,就剩下五皇伯赵琰、十二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