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生儿子呢。 看来爹娘的事着实让这些人嫉妒了。 我七岁时就长到了四尺三寸,与寻常十三四岁的女子不相上下,头顶已经到了娘亲肩头,楼叔叔每日用皮尺子给我记录,忧心忡忡,生怕我成年时将屋顶戳穿了。 某日,娘亲忽然在吃饭时呕吐,父亲脸色就变了,将她扶回房里,楼叔叔说,按照我出生的速度,过不了两月又要填人口了。 我并不开心,楼叔叔说我要多两个弟弟,都是臭小子,我如何带着他们穿裙子翻花绳,我那些漂亮的衣服该给谁穿。 正在我懊恼郁闷的时候,银公馆里的那些人倒是开心极了,他们都想看看和我爹长一样的小娃儿。瞧那兴奋劲儿,他两出来以后谁还会稀罕我呢,这里还有我落脚的地方么…… 但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迎接新生命的欢乐中,急吼吼地布置屋子,比过年还热闹。就连陈璜和芒星也凑热闹,陈璜还高高兴兴地去换了一口新棺材,据说里头镀了金,宽敞到能躺三个大人。 陆吾上次来也有了笑颜,还准备了两把小刀作为礼物,我都这么大了,也没见他给过我一根毛。 这些人当真是不喜欢我,也就莲姨和荷姨还记得给我做新衣裳,知道我又长了个头,小腿都快露出来了。 娘亲怀孕后几乎就变成了一只大肉虫子,不是睡着就是躺着,肚子快速地涨大,隆得像小山那么高,我每日过来都要摸一摸,生怕里头的孩子将娘亲肚皮给撑破了。 “长乐,不……喜欢弟弟?”娘温柔地问。 “他们害你难受。”我本是想说是的,可是看到她的眼睛忽然又说不出口,我怕伤她的心。 “娘不难受,来……你摸摸,和弟弟打招呼。他……们可喜欢你了,你一来就……动个不停。” 我将信将疑地摸了摸,那肚子却一动都没动,“你再摸摸,弟弟们定是在……在睡觉。” 娘亲很慌张地解释着,我笑了笑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莲姨一直在这边照看我,见我垂头丧气还安慰了好半天,又做了千层饼给我解馋。只是,那日我真的很是伤心,我怕那两个孩子是真的不喜欢我,若是那样该怎么办呢? 第二日清早我便和莲姨去了楼叔叔的诊所,小楼又干净又宽敞,可来这里的病人不多,据说之前在这治疗的一个女孩子死掉了,于是就有一些同行对那事胡乱编排,说这里不干净闹鬼。好在楼叔叔心大也不在意,自己掏腰包支撑着诊所运作。不过他最近好像和警方那边似乎谈妥了什么生意,时常有裹了黑布的尸身送来。这里的医生护士都爱说闲话,还告诉我楼叔叔在给警局做法医,常去案发现场,还给死人开膛破肚。 我觉得很神奇,楼叔叔那么爱干净,还做那营生? 于是我便等在他办公室里,夜晚又有车来,楼叔叔和那位韦家的大少爷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地下室,我跟了上去竟差点被那姓韦的一枪爆头,真是的,区区人类居然如此警觉。 楼叔叔将我拎出来,笑着点了一支烟,说:“你和泉丫头倒是像,胆子大,好奇心也大,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非得偷偷摸摸跟来。” 我撇了撇嘴,越过他们走到停尸的台子边,凑近看了一眼,便迅速退开,刚站定那具女尸便坐了起来,眼角流下血泪,嘴巴大张吐出一团黑气,黑血顺着下巴淌在前胸,污了那朵雪白的花。 那两人毫无异常,抱臂看着台子,而我却被女尸口中传出的尖叫刺得脑仁儿疼,甚至跟着她声音进入一片昏暗的境域,那里充斥着血腥臭气,蒙着厚厚的黑气,有不成型的人影扭曲着撕扯着。 “啊……” “长乐,快醒来!别看了!” 我被人用力晃着肩,背心传来一阵清凉之气,有新鲜的空气进入口鼻,我终于咳嗽着清醒过来,侧脸看向镜子的时候,我竟发现自己眼睛赤红,就像是……像入了魔一样。 而那位韦大少爷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那女尸捆住压制着躺了下去。我有些吓到了,惊慌地抓着楼叔叔的手臂,他拍了拍我的头顶说:“别怕,是那女鬼因怨气不散,嗅到你的气息,便想借助你的元气去平息自己的冤屈。” “我刚刚听到……那女尸在尖叫……” “那是鬼啸,寻常人是听不到的,你体质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