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不……记得了。” “那倒是很巧。” 杜泉假装听不出讽刺,笑了笑说:“可不是嘛,呵呵。” “还有,提防牡丹。”银九打断她的尬笑,隔了片刻又说了一句,语气严肃,不像是随便说说。 杜泉忍不住问:“为什么?她……对我挺好的。” 银九:“……” “她之前……还帮过我。”感觉到银九手指收紧,杜泉又弱弱地加了一句。 “帮?说你蠢还委屈。我看你,就是无可救药!” 杜泉不解,既然他不信任牡丹,又为何留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不心烦么? 她撇了撇嘴,被骂蠢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才不会介意。反正这张脸现在比城墙还厚,只要能活着,别说是假装失忆,就是假装痴呆她也能做得出来。于是重重地点头说:“九爷,我记下……了。” “你最好是真记住了。”银九说这话似乎还咬牙切齿。 杜泉赶紧回:“是。” 身周风声猛然变大,她耳朵里嗡嗡作响。银九似乎耗尽了耐心,忽然加快了速度,杜泉腰上被银九累得生疼,也没敢发出声音。 银九到底是没将她扔出去,牢牢揽着她,以至于这一路她还有功夫想银公馆那几个人的脸,加上银九刚才的嘱咐,推测他们也不像表面上那般团结一致,楼月生、牡丹……这些人围在银九身边,各怀心思,各有谋划,保不齐哪一日就能分崩离析。 这么一想,银九其实挺可怜…… 疾行了大概一刻钟,周围声音渐渐和缓。 “到了,休息吧。”银九说完就放开她,杜泉站稳后感觉身上被晒得暖洋洋,解开绸带便发现银九已经没了踪迹,而她此刻正站在自己那个小院子里,绳子上晾晒的衣裳都已经干了,她摘回来的莲藕都堆在南屋房檐下。 仅一晚,所有东西都和走时一模一样,可她走了这一遭,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脑子里装了一大堆东西,又偏偏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她重重呼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钥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打开门,就是这间屋子,让她想逃离,却又走不了,不知不觉竟成了她的家。 “咔哒”一进门,她就立刻锁了门,好似只有这样才算安全。 时钟显示午后两点一刻,竟这么晚了。 她将窗帘子拉紧,快速换了自己的衣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将冰凉的手指拢在嘴边轻轻哈气,指尖慢慢的有了一些温度。她拨弄着腕间的红绳,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苍牙”。 鬼帝的武器,邪恶之器,会吞噬人的心智。明明是柄利器,可在她腕间时却这么安静,像一只温暖的手,不停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阿婆说这是宝贝,她一定要保护好。 昨晚太耗神了,杜泉一开始还精神抖擞地分析着那些人的恩怨,很快就开始迷糊,没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睡得香,睡得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吵醒,猛地坐起来就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她出去开门,发现是牡丹,正提着一个很重的包裹站在外头。或许是被银九严肃警告过,她一闻到牡丹身上那香味就戒备起来。 “牡丹姐,有……有事吗?”她扶着门框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问。 “过来看看你不行吗?”头上被敲了敲,杜泉抬手捂了一下,牡丹顺势就推门走了进来,扭着腰身坐到了沙发上,随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解开包着的红绸便露出里头的酒坛和油纸包。 杜泉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很高兴,就试探着问:“牡丹姐,你是……有什么喜……事?” 油纸包里都是熟肉,闻着特别香,牡丹熟练地解开后都推到了杜泉跟前,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惹得牡丹笑了一声,杜泉觉得难为情,按着肚子坐了过去。 牡丹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她,杜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杜丹又把酒坛子打开,给她倒了一碗清酒。 “天凉了,喝点酒驱寒。” “谢谢。”酒香散开,杜泉仔细嗅了嗅,忽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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